若非卫阶心中早就想的通透,但凡有一点犹豫,此刻也会觉得侯亮生所说极具道理,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即便是一个普通人,都很难去走一条明知必死的回头路,更何况是野心勃勃的刘牢之!
然而侯亮生却忽视了一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谢玄的为人,无论是卫阶还是刘牢之,他们对谢玄的了解,都绝非侯亮生可比!
谢玄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最为顾念的便是旧情,刘牢之好歹跟了他几年的时间,无论刘牢之做了怎样对不起他谢玄的事,他的心中始终都有一分情份在,更何况仅此软禁谢玄一事,谢安才是主谋,刘牢之充其量只是因时成事罢了,谢玄会否真的怪他,都还要另当别论!
这就是江左二玄之间最大的区别,也是两个极端,一个极为重情重义,另一个则是极度的自私自利,寡情薄意,侯亮生投身桓玄,耳濡目染,日夜熏陶之下,自然无法看到谢玄身上的这个特质!
卫阶清楚,刘牢之也很清楚,如果北府兵出师不利,最终被荆州军逼到生死存亡之际,只要刘牢之能悬崖勒马,及时回头,请出谢玄来主持大局,到时候不说谢玄会对刘牢之既往不咎,留他一命是必然之事!
只有留的性命,就一切皆有可能,这也是刘牢之最后保命的杀手锏!
“侯先生看得通透,卫阶佩服!”
这句话卫阶并非是在嘲笑侯亮生,事实上侯亮生已经做得不能再好了,棋差一着也只因为他跟错了人!
“卫将军可还有何疑问?”侯亮生笑着说道。
“若是没有的话,亮生告辞了,如今只得七八日的时间,准备起来还是相当仓促哩!”
卫阶不置可否地笑了笑,说道:“先生请便!”
荆州军没有准备,卫阶是断然不会相信的,以侯亮生的自信,在走出第一步棋的时候,只怕就已经在准备后手了,此刻荆州方向的援军只怕正源源不断地运往建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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