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府上还能指望谁呢?”
青雀右耳紧贴窗棂,双手捂唇,不敢呼吸。
守门的紫薇和玉莺分明知道她在廊下,却谁也没有出声回禀。
她们都听着霍玥说:“现下至少人还在家里,总要再想个法子试一试。从前的不管用,他在这里半日,有没有什么稍微喜欢的?哪怕不是喜欢,稍有些不一样的也行。”
她们也都听见了宋檀犹豫:“他连这的茶都不喝,饭也没吃……若非说有什么,就只有——”
“青雀?”霍玥的声音小了下去。
后面的一些隐约的,“只能拿她试一试”,“只怕你舍不得”,“纵有风险,一个人头怕也够了”,“值得冒这个险……其余也无法了,总也不会更差”之类的话,青雀没有细听。
上一世的她,听到此处,已然神飞魄散,怕得六神无主,更不愿信小姐真会把她送人。她不顾一切冲进了屋子,跪在小姐脚下,哭着说她哪儿也不去,死也只死在小姐身边,求小姐别丢了她。
那时,她根本没去看宋檀的神色,只顾抓住小姐,好像抓住救命的稻草。
而小姐任她哭着、求着。
直到她哭得浑身瘫软,没了一丝力气,才听到小姐轻声说了句:“你想什么呢。”
“说着玩罢了,你怎么还当真了。”这么说着,小姐的声音里却没有半点笑意。
现在想想,上一世,她最终没有被送给楚王,或许并不是因为霍玥怜悯了她,或对她生出了不舍。只是因为,一个宁死不愿再次献出自己身体和生命的女人,一个哭成一滩烂泥、容貌也失去价值的女人,纵然强行绑到楚王身边,也不会对康国公府有任何益处而已。
青雀悄然退后,离开了这处是非,平静得好像从没来过这里。
她不必再强冲进去。很快,商议好的“是非”,会主动来找她。
她没有等太久,至多只等了一刻钟。
霍玥是自己来的。
她一推门,眼里就闪着泪光,眼圈儿也在灯下看得出可怜的红。
青雀自然要焦急地关怀她,连声问,“怎么了,谁惹娘子不高兴了?”
“并不是谁惹了我,”霍玥含糊说,“是有一件事,着实为难……”
青雀自然也要接着她的话问:“是家里又出什么大事了?”她向外望了望:“怎么只有娘子一个人来,卫嬷嬷呢?连玉莺紫薇也——”
“是我不叫她们跟着的。”
霍玥回身掩上门,并没锁紧,便紧紧攥住青雀的手,引她一起坐到床边,半吞半吐说:“从小儿就是咱们最好,不是万不得已,我也不愿叫你为难。实是真没了办法……”
说着,她一双杏眼里又滑下两行泪,在青雀雪灰的裙摆上洇开。
青雀望着泪的主人。
她这种吞吞吐吐,先只说自己走投无路,哭着求她帮她的样子,真和要她做妾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