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已经将全副披挂穿戴齐整,一手扶着腰刀,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
他的出现,让祷告现场微微乱了些,随即由那几个老家伙带头,统统站了起来。
阿玛拉,或者说在每一本描述汉末乱世的历史书上都留下了他名字的北宫伯玉,中气十足地开了口:“兄弟们,我们领着汉人的饷钱,然而汉人却不尊重我们的信仰。这黑水城的汉官们,居然用不纯洁的油脂来侮辱我们——把人带上来!”
随着他一声号令,随即一个五花大绑的小吏像被拖死狗一样被拖了出来。有些眼尖的羌兵分明看得出来,这个帽上簪着一支毛笔的小吏,就是白天殷勤地给羌兵送给养的那一位。
这个忠诚执行着“羌汉一家亲”政策的小人物,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是什么样的境遇,只是在大喊:“兄弟们,这是误会,全都是误会,羌汉团结是凉州的定例,怎么会有纰漏!我送来的油脂,全都是牛油,没有猪油啊!”
然而他苍白的辩解随即被一个站上来的祭司粉碎的一点都不剩,这个老祭司拿出了一罐油脂,扬了扬:“这是这个卡费勒送来的油脂,它确实是不洁净的!”
那个小吏吓得脸都白了,犹然在喊:“羌汉团结,没有错的,羌汉两个离不开,也是没有错的!北宫将军,你是亲眼见过的,我送来的这批给养,货真价实的……”
他那些口号还没有喊完,胸口已经被一杆长枪贯穿,就这么保持着高喊口号的可笑模样,软软地倒了下去。
阿玛拉拔出尸首上的长枪,随手朝地上一插,声音又高了几分:
“兄弟们,从马贤和冷征屠杀了我们的先辈后,先零羌等了二十年,终于又等到了这个机会!汉人朝廷正在内乱,凉州各郡的太守都去了姑藏城,张掖这个凉州腹心之地,兵力空虚,等于向我们完全洞开!这是我们重新掌握凉州,消灭这里每一个汉人的最好机会!”
他的话声不曾落下,这二百多人的羌兵中就发出了兴奋的呼声,阿玛拉的声音却在这些野兽般的呼喊声里更加清楚:“今夜,黑水城的汉官都在宴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