畜,牛头、马头、羊头不用说了,兔头、鸡头、狗头、猪头也一个不落,就连鼠头、蛇头、猴头也都备下,只有虎头与龙头不好找,只能用猫头和蜥蜴头代替。
在这些动物死不瞑目、睁着双眼的首级环绕间,刘康孙看向崔名府:“崔国舅,供物还未齐全,却让贫道如何开坛做法?”
崔名府闻着空气中那一股血腥味,强忍着呕吐的冲动,勉强应声道:“刘先生,你要这些新鲜畜牲首级,尚且好办,但一个新鲜死人,却叫俺到哪里找?家里是去化人场问了,可如今是五月端阳,不是冬天,死人可少见!”
说话间,就见崔府中那个奔走的管事,鬼鬼祟祟地带着两个健仆,扛了一条麻袋过来,向着崔名府躬身道:“国舅,俺们已经将福物寻来了。”
等到把人都打发走,崔名府才望了望四周,从怀中掏出一块熏了香的手帕把鼻子捂住,走上前去。
那个管事会意地解开绳索,从里面露出了一张狰狞却惨白的脸。
“这是?”
“这是晨晖门外团头苏七,不知怎的,他的尸首从东水门上漂过来,身上的血都没了。这厮当上团头没多久,却下手极狠,做了许多不法的勾当,只是不曾留下子嗣,这时候家业都保不住了,还有谁为他收埋?俺便将这尸首从化人场弄了来。”
这管事的说了一堆,摆明了是想邀功,可是崔名府现在哪里理会得这个?只是厌恶地一挥手:“抬走抬走,去给刘先生看看,这死人合用不合用!”
刘康孙坐在五色土坛上,应声道:“汴梁乞丐的首领,都是作姧犯科之辈,生前哪个不是血债累累?似这等恶人,一点凶戾之气驻留尸身不散,确实是最好的福物。还不快将这厮抬上来!”
说罢,他也不管那管事,自己就赤着脚跳下五色土坛,一手抓住那死尸的头发,就直挺挺地将尸首拖到了土坛正中。
三下五除二地把尸首身上衣服扒光,刘康孙望着崔名府道:“崔国舅,你是施主,不可离去,余下府中人等,皆要关闭门窗,不可窥伺。否则,不要说走漏了消息,就是偷看贫道行法,也要脑裂而死。这话说到这里,却不要当贫道与你们玩笑!”
崔名府忙向着那管事喝一声:“听见没有?还不快些退开,叫人都站到前院去,你负责点验人数,不可少了一个!”
崔名府这话倒是还算有点见识。
就算是风气相对开明宽松如北宋,达官贵人邀请道士僧人,在家中开坛做法,也是格外招忌讳的一件事。不知道多少显贵,就因为这种事情,被按上一个“巫蛊厌魅”的罪名,斩首都算是祖上积德,更多的就落了个凌迟、腰斩。
而崔名府和刘康孙此刻做的,却不是平常的斋醮法事,光是这个场面,都是货真价实的咒诅杀人现场!这要是被人察觉了,不要说凌迟,只怕崔贵妃都要跟着在法场上陪绑!
刘康孙也不管崔名府如何安排,一撩身上那件不知沁了多少血液,似乎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