处来。这城墙又高大又光滑,云梯、勾锁等闲难上,要抢城门,这城墙两边将擂石、灰瓶、箭矢打下,便是个进不得退不得的死路,只怕便有十万大军,想要冲城也是为难!俺只看了几眼,便晓得其中奥妙无穷,只是不免杀伤太过了些,难免有伤天和……而且为何修筑的时候,全用那水泥,不用砖石?”
那年轻道官上下打量了马扩几眼,方才笑着摇了摇头,嘀咕了一声:“用砖石,被火炮轰中,闹出跳弹来可不是玩的!”
他正想再多说几句,谈谈这棱堡在火炮普遍装备的战争中是个怎样的用处,腰间挂着的那面巴掌大的八真炼形镜已经清鸣作响。
这个年轻道官猛地变了脸色,一把将法镜擎在手心,镜面上只见一片杂色光气窜动,然而从镜面中传来的声音还是真真切切地传入耳中:
“胡良河飞霜坛向本部告警,我部发现了大部军马,自北向南,正向涿州城方向运动!依据战时守则,我部已经收拢哨探人马,启动了小六戊藏形阵,暂停一切哨探活动。重复,我部发现了大部军马,自北向南,正向涿州城方向运动!”
……
………
就在这来自法镜传讯的声音中,在涿州城北的胡良河畔一处河汊小洲上,一座水泥浇筑而成的法坛静静地对着已经封冻的河面。
而在这封冻的河面上,一阵阵马蹄踏着冰面的声响不断回荡,那是大队的辽人骑军,全副武装地朝着涿州城方向而来。
只是那座法坛之上,在戊子、戊寅、戊辰、戊午、戊申、戊戌这六戊位上,符幡静立,坛中一位道官连同麾下十余名道兵凝神屏息,静静地注视着这些辽人军马向着涿州扑城的狼群之姿。
为首的道官一手执定法剑,心中默默温习着守护法坛的小六戊藏形阵的总诀:
“以六戊符,置六戊方,谨按黄帝风后遁甲式,专请玉女、六戊,画地敷局,出天门,入地户,闭金关,认定天门地户之方,识其玉女守门之处……”
这位道官也是离火裁金院出身,同样是土木工程的负责人,但没有木岚那么多的临阵经验。这一次奉命在涿州北面胡良河旁修筑法镜传讯坛,本来准备修好了法坛,验收完毕就返回涿州城。
然而从北面退下来的哨探道兵,还有那微微震动冻土,让地面上的沙砾都开始跳动的群马奔腾之声,还是让他吃了不小惊吓。
如果不是他在这些人当中道阶最高,又学了这部小六戊藏形阵,匆匆地封了法坛四周的天门地户,隐去了法坛所在,说不得他身边这些满脸雀跃、一心求战的年轻道兵就要直接和那大股骑兵开战了!
此刻,他也只能咬着牙,低低压制着道兵们的求战之心:“都安静下来,现在传讯给本部才是我们的首要责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