裘裤也向上褪开了去,露出里边纤瘦苍白的小腿,其上青紫色的经脉分明,搁在他身上却并不可怖,只有种脆弱的美感。
苍豫摩挲着书页的手微微一顿,继而又从容地翻过一页去。
顾央见好就收,再没有做其他出格的动作,找准穴位按摩起来,她手法熟练,手上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合适,南总管虽不十分懂这些,但也是看过那些请来的大夫施针推拿的,心中免不了升起几分微弱的希望,立在一旁一眨不眨地盯着顾央的动作。
这一折腾便过了半个时辰,顾央收了手,温温笑道,“顾央献丑了,不知王是否舒适了一些?”
苍豫缓缓放了手中的书,淡淡看了顾央片刻,施恩般点了点头,“尚可。”
“王,您此话当真?!”一旁的南总管闻言当即激动道,显然是极为惊喜,要想这些年他不知请了多少名医,苍豫的腿疾却一直起色不大,令他频频失望。
南总管曾是苍豫父亲的心腹,看着苍豫长大,苍豫不仅看重他,心里也是将他视为长辈一般,尊称他一声南叔。此时见南总管如此高兴,面色也温和了几分,道,“当真。”
顾央唇边的笑意又大了几分,她收回手掩在浅蓝色绸缎的宽袖下,起身乖巧笑道,“方才顾央耽误了些功夫,占了王用膳的时辰,还请王恕罪。”
苍豫目光轻飘飘地落在顾央身上,不待他说话,南总管已然想起了这茬,告罪几声便出门吩咐去摆膳,苍豫平日里不允丫鬟在身边伺候,一时间,室内只剩了两人。
顾央的神情姿态依旧自然地很,仿佛对这孤男国女共处一室毫不羞涩似的,苍豫心中一笑,也是,这小姑娘敢主动到他跟前来讨巧卖乖,此刻怕是巴不得如此。
顾央自然是巴不得的,她见一旁架上已置好了苍豫的衣衫,便轻柔道,“让顾央为王更衣罢。”
苍豫没有拒绝,顾央便取了衣衫为他穿上,苍豫的朝服都是沉稳大气的暗色,只有平日里不出府时才穿些颜色素淡的常服,此时他一袭银纹滚边镧袍,侧颜清淡,当真如那高山之巅的冰雪般清隽出尘。
将衣袍上的褶皱理好,顾央又拿了玉梳为苍豫束发。
苍豫由她动作,深邃眼眸中暮色沉沉,大抵是没有想到顾央真能将事情做得如此精细,便是此刻为他束发,也丝毫未扯痛他一丝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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