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冷冽几分。
独酌舞影乱了满怀锦绣,红妆和着残泪湿了绸绢枕头。倏忽野风低吟,叶片和鸣。俶尔人声鼎沸,车马喧嚣。蛰居未嘉避风浪,倒也成了漫漫谪人。
残书数帙,折鼎充盈她嚣杂的琤踪。缺砚一方,她又渡了余舟一芥,扰攘繁华。
“消沉。”
“所到之处的罪孽千转,长欢皆先担为敬。只是淑妃娘娘承万福载金安,不知是踩在长欢拼了几回的白骨上。”
顾玖玖,
“我且未问,你与卫氏的间隙何时闹到如此地步,你便怨我为了避免引火上身,到此时再来瞧你?”
谁说陛下的温存能够挽回女人的失意?我瞧她那素白的脸,仿若真正进了慎刑司的是她。攥着的帕子松了松,遂而脸色一紧,抬眼问她:
“若你真能担下,我又为何今日还来瞧你?怨气内敛,眉间含煞,竟唆使旁人,你真是”
“越活越回去了!”
顾长欢,
“若是为我自己,大可不必这么做。”
星海浮沉,蜷伏在绞索上的是她。暮霭飘摇,浊樽晦尘中的鲛人清泪也是她。只是可惜了她的妙绝风骨与姣美英姿,虽生犹死的无谓葬洒在恶俗中。红烛昏罗帐,叶落鸦啼的贪欢流失在她的指尖,便是抓也抓不住的。
“妒深情却疏,娘娘您是知道的。妾身什么也不怕,只怕所做的一切,成了泡影。”
巍峨殿阙,引得孤烛流离。
“泡影已成,并添笑话。”
欢爱是林花谢春红,太匆匆。醉眼如饴是她哀艳,波光流淌漫过了金山。
顾玖玖,
“笑话到底是谁”
我倏忽起身,仵视而上,目光流转在她引以为傲的双颊。雕花长窗漏进来的月光,浅而薄里烙在她的面孔上,依稀看得出富贵万年的花样。芙蓉、桂花、万年青,一样一叶镂刻分明,便是富贵万年了?
“妒深情却疏?我倒不知你何时练就的好口才,为一己私欲寻得的好借口。想来与人争风吃醋也能炼就自己,却要时烛为你揩清尾事。”
这样好的口彩,一万年,那该有多久?久到自己定然早已化成了灰,被风吹散在四野里,臭名昭著…
我押一泓碧,啧道:“你让我失望,也让旁人看了笑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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