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君成旁边躺了一头死骡子。
不知是人是骡的血混着雪染了一地。
那血极刺目,浸湿了被摁到血泊里的林君成的衣衫下摆。
老夫人见状立刻大吼:
“林泽,你要干什么?!你要杀人不成!”
崔泽双眼通红。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力气,才没将林君成生生掐成死人。
他用尽全身的力气,松开了手。
他一松手,林君成便掉进血色的雪中。
林君成跟死狗扑腾似的,四肢并用,爬出雪地。
他从崔泽手下逃出后,连滚带爬地滚到了老夫人脚边。
“奶奶救我!他要为了一头骡子杀我啊!”
林君成声音抖得像筛糠。
他喘得也上气不接下气,好像崔泽的手还扼在他的脖子上。
崔泽俯下身去,为死不瞑目的温顺骡子合上了眼睛。
他再站起身,望向林君成的一双眼已与后院的那口深井无异。
漆黑,空洞,深深封冻,幽暗到不见底。
崔泽攥起拳,压下杀意。
“林君成,你该庆幸你够烂,赔上我去毁你的烂命,我觉得不值得。”
“不然你刚刚就已经死了。”
林君成缓过劲后,狼狈地扶着冰冷的砖地重新站起。
“谅你也不敢杀我,我是侯府的嫡孙,命贵得很。”
“再说了,这事我占理,我不过是想杀头驴,剥了皮,为祖母熬滋补的阿胶罢了。”
“孝顺的是我,畜生的是你!”
老夫人听了林君成的话,心疼得直唤他“乖孙”、“宝贝儿”。
“为了孝顺奶奶,你受苦了!”
老>>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