聊了两句,那人好像跟福源家族有来往,知道他是福源校长的学生,很是客气,还说,如果有时间,可以找他多聊聊。
赵文华也是一向神神道道的,他最近能有大半个月都没见到赵文华了,本想着把厂里的情况跟他说说,打了他家的电话好几次,都是佣人接的,说他家少爷好长时间没回来了,前些天倒是来过电话,说是在外面跑生意,让家里别担心。尹羡文就纳了闷了,赵文华又在捣鼓啥?他除了印染厂之外,难道还有别的营生?
还好翟叔和建业在身边,翟闰生父子因为需要常年在东北办皮货,在1936年的时候就把生意转到了东北,虽然还是需要两边跑,但是乱世,生意也不好做,翟闰生也就慢慢扎根在盛京了,除非必要,否则不常往南方走了。
翟叔上海的生意基本上就算出兑给了之前找的那个帮手,那人说不会忘了翟闰生的提携,照样会留股份,翟叔也就没有推脱,白送上门来的钱,为啥不要?
至于建业,他已经从学堂毕业,不用继续学习,能跟着翟叔跑生意,帮忙管账了。不是说不想让建业继续读书,他也想过让建业去国外,但是想想,能去哪?德国已经没了科恩老师,前一阵最后的一封信里,科恩老师说,他们已经决定动身去美利坚了,说等有了新的联系方式再通知尹羡文。
再看看欧洲的那些国家,也都是一团乱,意大利墨索里尼政府和德意志是一个调调,说他们同穿一条裤子也不为过;英国虽然明确表示不和德意志一个阵营,但是好虎架不住群狼,英国能扛到几时也未能可知。
再看看中国国内,打仗的打仗,逃亡的逃亡,整个中华大地都是满目疮痍。
尹羡文后来跟翟叔唠了好长时间,主要就是生意是否要结束,再就是建业的事。后来他们两达成的一致就是:生意暂时走一步看一步,他们不能学那些投机的人,做战争贩子,靠战争发财,赚昧心钱,但是如果把现有的生意结束,翟家父子也就失去了谋生的资本,现在这年月,还能干啥?整天在街上找活干,打零工?那就离被抓壮丁不远了。
说道抓壮丁,尹羡文也差点被抓了。那次他和建业一起去一个工人家里看看,那个工人无故旷工了好几天,一直杳无音信,尹羡文就想着去看看,正好建业没事,嚷嚷着一起,尹羡文就开车带着建业往城边去。
到了城边,车开不进胡同里,就只能停在路边,两人下来步行,刚走到胡同的一半,就听着身后有人在喊:“快跑呀,日本人抓壮丁了!”两人一听,也赶紧往前跑。他们以为身后是抓壮丁的,往前跑应该会没事,可是还没到前面的胡同口,就看见眼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