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果然,廋死的骆驼比马大。”他随手拿起博古架上的玉瓶看了看。
“你瞎说什么呢。”陆南月瞪了一眼陆淮,随后转向了靠近博古架的林知清:“知清,这小子一天只知道修数术,口无遮拦惯了,你别跟他一般计较。”
林知清当然不会计较,毕竟他说的是林家,跟自己又没什么关系。
她现在的注意力早就被那个博古架给吸引了,她看向陆淮:“你方才说这是犀皮漆?”
陆淮双目微睁,略有些意外:“你不知犀皮漆?”
见林知清点头,他目光重新落到博古架上:“我也只是在《髹饰录》看到过犀皮漆制品的记录,没想到竟然能在这里看到实物。”
“据《髹饰录》中记载,犀皮或作西皮,文有片云,圆花松鳞青者般。近有缸面者,以光滑为美。”
陆南月最讨厌听这些长篇大论,她摇摇头,转身往外走。
陆淮看都没看陆南月,而是将手中的玉瓶摆了回去:
“犀皮漆的制作以终南山的漆液为原料,这么一个博古架所需的漆液,要三十多个人不眠不休采集三天才能收集到。”
“林家不愧是王侯世家,也不知从哪里弄来这么珍贵的东西。”陆淮状似无意地看向林知清。
但林知清现在的思绪完全不在陆淮身上。
终南山的漆液……
这几个字在林知清的脑海里转了一圈,她收回自己看向博古架高处的目光,若有所思地摸了摸下巴。
陆淮见她这副样子,双眼微眯,刚想询问,便听到了一阵密密麻麻的脚步声。
几人的视线顺着门外看了过去,下一刻,林十安那一张娃娃脸率先出现在众人眼前。
他鼻孔外翻,嘴唇紧闭,脸色并不好。
出现这样的表情,大概率说明这个人很愤怒!
林知清心中升起了一种不祥的预感,她刚想张口问问发生了什么,落后林十安一步的江流昀也出现了。
他黝黑的面容上一丝笑容也没有:
“清儿,碧落死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