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洗漱完毕,煤油灯在玻璃罩子里轻轻摇曳,将小芳芳带进了梦乡。
方园的影子被投在黄土墙上,忽大忽小,她经常需要凑近煤油灯查看下针的位置。
她捏着钢针的手顿了顿,指腹在粗布裤子上摩挲出沙沙的响。
这是一个月前被田野扯破的裤子,裤腰处裂开道巨大的口子。
“嘶!”针尖毫无预兆扎进方园食指,她快速的缩回手用手指掐住。
田野正在拍打着小芳芳,听到方园的声音立马探过头来。
方园下意识要把手指藏进破裤子里面,却被一双温热的手擒住腕子。
田野的掌心和眼神都带着炙热的温度,烫得她全身发紧。
“别动!”
田野连忙把她的手指抢了过来,放在嘴里嘬了嘬。
方园眼睁睁看着那滴血消失在他的唇间。
滚烫而又滑溜的舌尖划过指尖,那触感太过鲜明,让她的全身就像过了电一样。
她猛地抽手。
田野看了看空空的手心,怅然若失,他借机说道:
“媳妇!都已经破成这样了,就别补了,我明天到供销社里给你买几身衣服!”
方园继续穿针引线,粗麻线在裤缝间游走:
“补丁摞补丁才踏实,这裤子补补还能穿的,谁家不是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啊!”
田野点点头,认同她的说法,这个年头几乎每家每户都一样,一件衣服穿三代的都有,更不要说什么补丁了。
换做前两年,在农村里,你要是身上不带几个补丁,说不定还要被人当做富农对待。
“你要补也可以,那咱们就点电灯吧。”
方园捏着针的手顿了顿。
“煤油灯太费眼睛了,你老是这样对着油灯,眼睛迟早变成青光眼。”
温热的气息拂过耳垂,暖暖的。
她犹豫了一下最终点了点头轻声回应:
“嗯!”
田野的喉结动了动,忽然起身,从白天穿的大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一个圆形的铁盒子。
盒盖打开时,方园嗅到了一股薄荷的香气。
“今天在诊所买的烫伤膏,我来帮你擦药吧!”
说话的时候田野已经跳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