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径山离京城这么近,竟然会有山匪,官府不管吗?”
裴渡轻轻点头:“径山范围大,除了日常上山通往寺庙的道路外,其他地方都人迹罕至。山匪藏在深山之中,官府也难以围剿。”
裴渡并未说瞎话,之前山中出现过几起山匪劫色劫财的案子。
说话间,他放慢了脚步,与虞笙并肩。
“所以施主又为何会一个人出现在山上,不怕遇到山匪吗?”
虞笙轻抚着胸口,感叹自己运气好:“大师,你不说的话,我都不知道这径山上还有山匪,我还在山里采了好几天的野菌。看来是我命大,以后我可不敢再去!”
她的神色坦率自然,即便是一贯擅长洞察人心的裴渡,也没有发现什么漏洞。
他收了试探的心思,没有再开口。
径山远比虞笙想象的要更大,他们足足在密林之中走了两个时辰,才终于听到了潺潺的流水声。
她气喘吁吁地看向裴渡:“我住的村庄外有一条大河,径山呈东西向分布,沿着河流走,应该能走出去。”
裴渡轻轻点头,没有异议。
虞笙刚想拾步,却又意识到了些什么。
原先大师一直是走在她前面的,这会怎么落到后面去了。
虞笙又转过身来:“大师,你身上,是不是还有其他的伤?”
裴渡摆手:“无碍,都是小伤。”
虞笙比了个请的手势,让他走在前面。
她跟在后面,仔细观察。
虽然裴渡竭力克制着,但虞笙还是看出,他右腿的动作有些迟缓。
虞笙快步跑上前,在裴渡没有反应过来的瞬间,蹲下身子,拉起了他的裤腿。
小腿往下横亘着一道蜿蜒的伤口,因为没有得到及时的处理和包扎,伤口已经有隐隐溃烂的迹象。
裴渡想要收回腿,又担心踢上她,只得尴尬地愣在原地。
“施主,你……”
虞笙抬起头,秀气的眉头轻蹙,像是在责备他:“大师也太不把自己的身体当回事了,虽说出家人将生死置之度外,但咱们好不容易死里逃生,大师这般,将我的努力置于何地?”
裴渡嘴唇微张,一时间有些发愣。
他活了二十年,第一次碰见有女人这样和他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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