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爽地把手机塞回口袋,连立杰凑过来问:“你叹什么气?”
“没什么,准备好了?”
“嗯,时间差不多了。”
梁洌卷了卷衣袖,“我下去了。”
这个任务本来不是梁洌来执行的,但他主动要求的,几起案子的死者除了可能都在6点经过这条地下通道,另一个共同点确实是当天都找褚玄毅看过病。
这也可能是条件之一,今天见过褚玄毅的只有他和小杨,小杨经验太少,他是最合适去“钓”凶手的人。
连立杰嘱咐他,“小心点。”他应了一声向地下通道走去。
这条通道走得最多的就是去晟和医院的,医院的门诊时间结束,通道里几乎没有人。
梁洌沿着台阶小心走下去,里面的灯本来本来就很昏暗,此刻他发觉更暗了,甚至看不清通道里的情况。
连立杰在中控台问:“梁洌,有没有发现什么?”
“暂时没有。”
梁洌回答完下意识吸了吸鼻子,和霉湿味混在一起的,好像有股血腥味,但上午他没有闻到。
是不是闻错了?他有意又嗅了嗅,血腥味突然变浓,好像通道深处有一滩血正在向外涌出来。
他握住腰后的枪小心地往里进去,同时向连立杰汇报,“我闻到了血腥味,但没——”
话没说完耳机里就响起“嗞嗞”的杂音,接着失去了信号。
梁洌紧张起来,干脆地拿出枪继续小心地往前走。
“梁警官?”
突然一个声音在一个转折的墙后响起,梁洌转过去,集中视线才看清角落里的人,是带他们去褚玄毅办公室的助理。
梁洌登时意识到,几个死者都挂过褚玄毅的号,但都见过的人不只褚玄毅,还有褚玄毅的助理。
他警惕地问:“你在这里做什么?”
助理吓得往后一缩,梁洌刚想是不是他想多了,助理忽然咧起嘴盯住他笑起来。
“当然是在这里等你。”
这个笑有股说不出的邪性,梁洌直接把枪指向了助理,“别动,双手抱头蹲下。”
助理完全没有害怕枪,朝着他走近,表情变得怪异又疯狂地说:“像你这样的罪人,不应该继续活在世上,应该去死。”
梁洌感觉助理可能精神不太正常,再次警告:“别动,我要开枪了!”
可是助理仍旧没有一点畏惧,他立即把枪口转向助理的脚边,一枪打在了地上,助理还是没有一丝一豪的停顿,嘴里不停地念叨。
“每一个有罪的人都不愿意承认,可是越不承认越是会被自己的罪孽折磨,只有坦白承认,接受惩罚才能得到救赎。”
“最后一次警告,别动,抱头蹲下。”
梁洌说完,助理明明与他还有一两米的距离,却在下一秒突兀地出现在他眼前,将头钻进了他握紧枪的两臂中间。
他吓得连忙放下枪往后退,与助理拉开了距离,可脚下猛然一滑,整个人跌下去,手在地上摸到了一片黏腻还带着温热的东西。
他连忙低头,看到地面上不知怎么突然覆盖了一层又一层的血污,铺满了整个地下通道,刺鼻的血腥味丝毫不讲理地直冲进他的鼻腔。
——冷静,这肯定不是真的。
梁洌用科学来给自己解释,他可能在进入地下通道中了什么毒,药物让他产生了幻觉。
可是光光说服自己没有用,他想站起来,地上的血污里却“长”出触手一样的东西,紧紧缠住了他的四肢,让他无法起身。
他挣扎不开,向助理直视过去问:“你是谁?想做什么?”
助理如同听不见他的话,走到他跟前,俯身向他的脸凑近,继续吟唱咒语一样地说:“你为什么不愿意承认?你觉得你真的没有犯过罪?没有伤害过任何人?不要自欺欺人了,就是你害的他们,因为你他们才会遭遇痛苦!只有你死了才能赎罪!”
“胡说八道!”
梁洌在医院没仔细观察过助理,但肯定不是精神有什么问题的样子,怀疑助理有精神分裂之类的疾病?
褚玄毅让他来等的就是助理?之前五个死者自杀,是不是就是助理教唆的?
可是是怎么做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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