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缘由地把药盘丢下,整个人像木头人一样呆滞不动,脸上也露出了诡异到难以形容的恐惧。
他看过去,护士像正好在找他,双眼视线直插进他眼里,诡异机械地开口。
“……为什么不爱我了……为什么不爱我了……”
其他人都反应过,纷纷过来把护士架住,护士剧烈地反抗,嘴里还在不断重复。
“……为什么不爱我了……”
梁洌快对这句话有应激障碍了,井然有序的病房里霎时变得一片混乱,直到给护士打了一剂镇定才终于安静下来。
护士被带走后,他思考起了“为什么不爱我了”,同事和护士的情况一模一样。
类似的情况还有肖骏皓和颜晨辰,四次都在他面前,不可能人为对他们做了什么,但同事和颜晨辰也没查出什么疾病或药物影响。
到底怎么回事?
梁洌让跟他一起来的同事先回队里,他去外面的楼道给连立杰汇报。
“老大,医生说李轲身体应该没事。”
“别的呢?”
这个问题把梁洌问住了,从自杀案起队里虽然没有人说,实际大家都在不怀疑是不是真的有什么非科学。
他直说了心里的想法,“我感觉所有的事都从自杀案开始,我们好像惹上了什么还不能理解的神秘力量。”
连立杰没赞同也没反驳,思忖了沉默了片刻说:“我看不是我们,是你。”
“我怎么了?”
“你没发现这些怪事都发生在你身边?”
梁洌一直没把自己单独列出来想,连立杰一提醒,好像最近这些无法理解的事,确实都是在他面前发生的。
可是他想不出什么和他有关的理由,就像凶手杀人找不到动机。
“你也别想那么远。”
连立杰忽然又把刚说的话圆回来,“我就随口一说,如果真的有什么事,上面的部门肯定会来处理。你别给自己惹麻烦,自己小心一点就是。”
梁洌知道连立杰在否认什么,他们都是警察,不能真的抛弃唯物主义,前面的话都是不严谨的猜测,不是他们应该说的。
他怕再聊下去真的要说到见鬼了,于是撇开这个话题,和连立杰汇报完这里的情况。
连立杰挂电话前突然问他,“你和褚玄毅怎么回事?”
他可以不跟肖骏皓解释,却没法不跟连立杰解释,可找了半天的话也没有什么好解释,干脆直说:“我们分手了。”
“分手?”
连立杰感觉梁洌跳过了三千字的说明,他才察觉出不对,怎么就已经到分手这步了?现在他想问也不好开口了,褚玄毅和自杀案有没有关他无从确认,但过了这么几天,上面的部门都没对褚玄毅怎么样,应该也没找到什么直接证据。
他把想说的话都吞了回去,总结地问:“你觉得人生没有意义,是因为分手?”
梁洌没想到连立杰还记着这个,无奈地解释,“那真是为了套话故意说的,我还没找到我爸妈,也没有因为分手想不开。”
“那就好,自己多注意安全,有什么我能帮忙的、不能帮忙也可以跟我说一说。”
“我、会的。”
梁洌挂了连立杰的电话,靠在窗边把最近的“怪事”都列了一遍,那个对他们保密的神秘部门肯定知道什么,可是连郑局都没消息,他也没人——
他突然想到上次反邪教局的人,当时的三人很明显隐藏了什么,会不会那个神秘部门,就是反邪教里的一个隐藏部门?
梁洌立即拨了申屠零的电话,铃声响了好半天那边才接。
“哈喽!梁队,你找我有事吗?”
既然是保密部门直接问申屠零肯定不会承认,他在脑子里权衡了半天措词开口,“我想问问之前那个邪教查得怎么样了?”
“你很好奇?”
梁洌想说是,可申屠零似乎比起他的“想听”,更“想说”,不等他回话就单方面地告诉他。
“我以为你想知道的是其它的,你真的就一点没——”
申屠零的话只开了一个头,忽然消失了,似乎是手机被人拿走,过了片刻一个他没听过的男声传过来,“抱歉,我们的任务都属于保密内容,没法向你透露。”
这个回答梁洌倒是不意外,可申屠零的话,显然真的知道什么,但现在肯定不会再告诉他,不想显得他是来套路的,只好解释他只是想问有没有养父母的消息,得到否定的回答就挂了。
回到病房,同事没多久就醒了,不等梁洌先问话,同事反倒问他,“梁队,我怎么在医院?”
“你不记得发生了什么?”
同事眼中猛然又惊起了仿佛能看见实体的恐惧,颤着唇半天说了一句,“不知道,什么、什么也没发生,可是突然间就仿佛、仿佛有什么、我一下就像脑子不受控制了……只感觉恐惧,不是怕什么、我也不知道在怕什么——就是——就是很恐惧——”
“李轲!”
梁洌连忙叫了一声,安慰道:“别想了,好好休息。”
同事点着头,冷静了好一会儿终于平静下来。
下午同事的家人赶来,梁洌才离开医院,回到队里下班去食堂蹭了晚饭才回家。
打开家门的一瞬间他下意识想褚玄毅会不会还在,开门后屋里空寂得没有一点声音,果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