内情。
“县中赌坊乃盐枭世家陈氏开设,他们贪得无厌,不满足于贩盐之利,近年来将手伸向博戏。
“澄迈百姓本无此恶习,可陈氏赌坊却以种种卑劣手段,骗百姓入局。
“先是免费赠予小额筹码,诱人尝鲜;再散布谣言,称某某人一夜暴富;甚至雇佣美貌女子在赌坊内招揽客人,以美色惑人……
“使得众多无知百姓渐入泥潭,难以自拔!”
郑翊顿了顿,愈发坚定道:
“属下无奈,只能在县衙设局。
“一为缓解赌瘾,二为控制赌本,使百姓不至于输得倾家荡产。
“此举虽非上策,却是有效之举,如何不算护佑百姓?”
堂内一时寂静。
黄举天从旁拖来一把椅子,重重地放在郑翊面前,旋即大马金刀地坐下,身子微微前倾:
“你所犯之事,我与李县令暂且按下不表。现在,说说这个贩盐的陈家。”
郑翊似被这逼人的气势所慑,目光低垂,不敢与黄举天对视,声音略显紧绷:
“回县丞,陈氏先祖乃初唐戍卒,因平定‘峒獠之乱’有功,被赐予澄迈盐场经营权。
“至会昌年间,陈家已垄断琼州北部盐业,势力庞大。”
他咽了咽唾沫,继续道:
“陈家大翁的嫡长孙陈延风任县尉,掌管治安……陈延雷为司仓佐,执掌粮库。
“陈家还私设盐丁户,将欠税的渔民强行编为盐奴,并在他们左脸刺上‘陈’字,以作标记……”
话未说完,李景让已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走到郑翊面前,厉声问道:
“可敢担保属实?”
郑翊抬起头道:
“县令若不信,大可亲自询问澄迈百姓,他们皆可作证。”
李景让沉默良久,面色阴沉,似在权衡利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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