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因此特地前来询问黄县丞,究竟发生了何事。
黄举天安抚道:
“陈家煽动民乱冲击县衙在后,触犯多条大唐律令在前,故而落得如此下场。
“至于诸位,只要安心配合县衙的工作,便无需有任何担忧。”
待耆老们道谢而出,刘谷泡好了新茶,黄举天才将郑翊父子请入。
郑汪轮年过四十,多年科举生涯,让他对“状元”二字有着近乎执着的仰慕。
此刻,他望见主座上的黄举天,剑眉星目,俊朗非凡;
只觉得世上,没有比这更符合他对状元想象的人物了;
一时竟有些失神,连话都忘了说。
“咳。”
郑翊掩嘴轻咳,心中无奈。
离家前,父子二人明明商量好了:
先诉苦,再索赔,最后再考虑是否投诚。
可父亲这一出神,计划全乱了。
郑汪轮被儿子的咳嗽声惊醒,连忙收敛心神,整了整衣冠,拱手作揖,恭敬却不失沉稳:
“黄县丞,久仰大名。在下郑汪轮,今科乡贡,特来拜会。”
他略一停顿,语气中带着几分试探,继续说道:
“自黄县丞到任以来,吾族可谓倾尽全力,助您安定民生,铲除民乱。
“而黄县丞对我吾族,似乎有所保留……
“此举,恐非君子之道啊。”
黄举天闻言,微微一笑:
“郑公言重了。
“本官许诺之事,绝无虚言。
“只是时机未到,不便过早透露。
“如今陈家已除,贵族之功,本官铭记于心。
“至于长安之行,立身之谋……还望贵族稍安勿躁。”
郑翊见郑汪轮一副抚须沉思的模样,连忙道:
“能为县丞效力,既是郑翊的荣幸,也是家族的荣幸。
“只是,陈氏一族经营海岛多年,根深蒂固……
“我等虽举全族之力出动,仍伤筋动骨。
“伤了郑家的元气是小,但若耽误了县丞的大计……属下着实惶恐。”
郑翊心底其实颇有怨气。
毕竟做了那么久的长安梦,如今却说推迟就推迟,前程依旧渺茫,毫无定数。
然而,郑翊也发现——
他对黄举天的埋怨,并没有想象中那么深。
总不至于是因为,这段时间为澄迈百姓做的好事太多,他当真转了性子吧?
“郑家的付出,本官心中有数。”
黄举天点点头,语气沉稳:
“所以,本官决定,将儋州盐场的经营权交予郑家。”
此言一出,郑翊父子面面相觑,皆是一愣。
郑翊迟疑片刻,谨慎道:
“县丞厚爱,郑家感激不尽。
“只是……儋州盐场乃重利所在。
“琼州刺史的夫人出身符家,陈家已倒,按理来说……盐场经营权应归符家所有。
“郑家何德何能,岂敢奢望?”
“此事无需多虑。”
黄举天语气笃定:
“符家势大,但本官自有办法为郑家争取。
“尔等只需认清现实,一如既往为本官效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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