uot;东宫暗卫最喜欢剁人手指头验伤。"
织机声戛然而止。
赵掌柜抖着身子搬开染缸,露出个鎏金机关匣。
当他说出"树敌名单本是替罪羊名录"时,我心中一震,眼神瞬间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他,檐角突然坠下半片琉璃瓦——有人踩碎了屋顶青苔。
"姑娘要找的仇家,可都在这血蚕丝上了。"他展开的月华锦里裹着卷人皮,密密麻麻的金粉小楷记载着六部要员的把柄。
我一眼就找到柳侍郎的名字,旁边朱砂批注的"冰湖"二字还渗着血珠。
看到那血珠,仇恨与愤怒在我心中熊熊燃烧,我恨不得立刻将这些仇人绳之以法。
市集的喧嚣突然涌进来。
我迅速将人皮卷缠进发髻,却听见熟悉的马嘶——陶轩的乌云踏雪正在门外喷响鼻。
赵掌柜突然撞翻染缸,靛青汁液泼向我的襦裙:"快走!
西墙狗洞通胭脂铺......"
劈手夺过机关匣的瞬间,三支袖箭擦着我耳畔钉入砖缝。
我翻身滚进染缸堆,那些浸泡着孔雀石的布料腾起呛人烟雾,刺鼻的烟雾冲进鼻腔,让我咳嗽起来,眼睛也被熏得生疼。
混乱中摸到块冰凉的玉牌,蟠龙纹中央刻着的"轩"字还沾着新鲜墨迹。
朱雀桥的叫卖声重新入耳时,我正假扮成卖花女蹲在茶摊旁。
竹筐里的茉莉沾着染缸青汁,怀中的机关匣硌得胸口生疼。
当那抹玄色衣角掠过眼前时,我故意将花枝抛向半空——
陶轩接住茉莉的瞬间,指腹抹过我刻意沾染的金粉。
他腰间玉佩果然少了一块,而那双总噙着戏谑的桃花眼此刻暗潮汹涌,正盯着我腕间不慎露出的半道抓痕。
"姑娘的花..."他碾碎花瓣,汁液竟泛出孔雀石的青芒,"倒是比刑部的鸠酒还毒。"
卖馄饨的老汉突然打翻汤锅,滚烫热气模糊了整条长街。
我趁机钻进人群,后颈却始终萦绕着若有似无的沉水香。
转角处胭脂铺的铜镜里,赫然映出他正在把玩那支沾着金粉的茉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