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顺着地砖缝隙直往东厢房滚去。
"拦住她!"七八个粗使婆子从回廊暗处涌出,为首的陈嬷嬷举着灯笼,火光将她们扭曲的影子投在粉墙上,像极了龟甲上那个诅咒符文的变体。
我解下腰间禁步砸向灯笼,琉璃珠子在青砖上迸裂的脆响里,婆子们突然僵在原地——她们绣鞋帮上沾着的银粉,正与青砖缝里的如出一辙。
"各位妈妈昨夜子时,可曾去过祠堂偏殿?"我踩住滚到脚边的珍珠,耳畔响起前世陶轩挥剑斩断我发簪时,珠玉坠地的声响。
婆子们面面相觑,陈嬷嬷的灯笼"啪"地烧着了袖口。
我趁机撞开东厢房的雕花门,扑面而来的沉水香里混着西域龙血竭的腥气。
妆奁匣第三层夹板下,半截染血的祈福经卷正微微发烫。
"少夫人莫要自误!"陈嬷嬷带着哭腔的喊叫在身后炸开。
我扯断颈间璎珞砸向博古架,玛瑙珠子撞在青铜饕餮兽首的眼眶里,暗格应声弹开。
装着西域蛊虫的琉璃瓶赫然在目,瓶身上用朱砂画着与龟甲相同的图腾。
前世我就是被这蛊虫噬咬心脉,在陶轩怀里化作一滩血水。
"都退下。"周侍卫的刀突然横在陈嬷嬷颈间,"三日前酉时二刻,是你们在林侧妃的燕窝里加了石蜜?"
婆子们瘫软在地的瞬间,我砸碎琉璃瓶将蛊虫引向鎏金步摇。
凤凰眼里的红宝石突然迸射血光,蛊虫在触及凤冠时化作青烟,空气里弥漫着熟稔的焦糊味——正是前世我棺椁被焚时的气味。
"少夫人!"周侍卫的惊呼声中,我攥着发烫的经卷栽向紫檀屏风。
倒下的瞬间看见陶轩的剑穗扫过窗棂,北斗七星图案在地面完整浮现,第二颗星的位置正对着老侯爷书房的方位。
当更鼓声突兀地漏掉半拍时,我听见院墙外传来熟悉的咳嗽声。
那声音裹着终南山云雾茶的气息,混在夜风里,像极了前世陶老侯爷将虎符交给我时,袖口落下的松烟墨香。
(接上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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