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么的苍白无力。
完槿生的耳边突然响起一阵耳鸣,将方箐白的声音全部屏蔽在外,那两句骂词在脑海中来回滚动。
九芙又对着主位磕头道:“大人,这些还不够的话,外面还有于岚方家的管事等着!可以叫他进来,好好问清楚了你和我家大爷叫他做的事!”
“带于岚方家管事上堂!”朱由清放下那些书信,一拍惊堂木,声音足以听出他内心的怒火正腾腾燃烧。
钟誉带去的人押着管事进到堂内。
管事跪在地上,哭天抹泪道:“就是小方夫人与我家大爷让我去云州送货,顺便把窦二姑娘带上,九芙求了大爷让带上她,多出一份力,就带她去了云州。
本来是把窦二姑娘敲晕要活埋的,可我坑挖好了,九芙却说人丢了,九芙劝我说云州冬日苦寒漫长,想她跑也跑不了多远便会被冻死,于是我们二人瞒下了此事,对大爷声称窦二姑娘已经死了。”
到此,一切都真相大白。
“上寮方氏,于岚方氏,人证物证俱齐,你们还有什么好说的?”朱由清一甩信纸,怫然道。
铁证面前,方箐白彻底没了话说,她瘫坐在地,只剩无声的抽泣。
完槿生捡起飘到自己脚前的黄纸,那是方箐白写给方立的书信。
「…云州境乱,死人无数,她的消失,无人可察…」
人人都说妇人生子如同在鬼门关走一遭,可拼了命生下她,为何又要害她?若是有选择的权力,她宁可方箐白不要生她。
“方氏兄妹,德行亏缺,恶贯满盈,罪状清晰,皆有据可查,就大千律,于岚方氏虐杀甥女,女户方氏弃杀亲女,后与方愿儿欺瞒朝廷命官,销户,死刑,即可问斩。”
惊堂木一拍,善恶终昭彰。
方箐白和方立终于自食其果,身败名裂。
北方的大雪到了青州,上寮县云压风凌,满城凝雨,将押送方氏兄妹的马车笼罩在模糊的天地间。
九芙走到她的身侧行礼:“姑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