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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锦书身上的紧绷消失,变得随适。
陆言卿眼底惺忪睡意消散,她扯下眼上布条,抿着唇环顾四周,
屋内点着昏黄的烛火,装饰奢华,却透着无人居住的清冷。
贺锦书熟稔入座,执起茶壶倒茶:“坐。”
金黄透亮的茶汤散发着淳厚清香,茶汤温热,在白玉杯盏中冒着幽幽水气,
滇南上贡的金瓜贡茶!
陆言卿抬眸,目光从贺锦书面上掠过,落向他身后的屏风,
楠木骨架裱着栩栩如生的绣品,
千金难求的双面异色绣,就这么随意摆放在厅堂之中。
她在贺锦书宫外的宅子中!
太监在宫外置办宅院屡见不鲜,可将宅院妆点的如此奢华,恐怕除了贺锦书之外,再难找出第二个!
他就当真不怕被言官告到御前?
“贼眉鼠眼四处看,”
贺锦书放下茶盏,冷哼一声:
“怎么,如意县君想找证据,到御前告本掌印贪墨?”
“怎么会......”
陆言卿干笑,借着喝水的动作掩饰脸上的尴尬,
贺锦书怎么跟她肚中蛔虫一样,
她想什么他都知道!
腹诽归腹诽,
可如今不是说笑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明日!
宋家想让陆瑜出面,逼着她从宫中离开,以便折磨泄愤,
陆瑜为父,在身份上占了上风,
即便他为父不仁,杀妻卖女,可若是他以孝道说事,自己也拿他不得,
她是无所谓名声好坏,
可皇后贵为国母,却不会任由自己连累了她的名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