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硬币丢进洗脸盆给前来为新娘洗脸的人。)过后,还要等新娘扭扭捏捏穿好妆新衣服,一身从里到外,从头到脚的大红。
然后被一床红被子包着,亲哥哥于午时正点抱上轿。娘家人少不得洒泪而别。老娘不能送闺女出门,连目送都不可以,只是背朝着窗子抹眼泪。
几声炮响过后,娶亲人一声大喝:“起轿咯!”
三台车浩浩荡荡往回开,不走重复路,出门向东再绕一圈午时一刻从铁蛋儿家的大门东方位进门。
车还在路上时,已经有一大批的小姑子、小叔子、姐夫们就把新娘的衣服、陪嫁抢劫一空了,鞋子都不见了踪影。
到家时,新娘只剩身上紧身脱不来的衣服,光脚穿着袜子。铁蛋儿妈把早已准备好的“下轿鞋”给新媳妇穿上。一下子就又有人一哄而上要抢走。早有辈分高的长辈告诫:“这一双是万万抢不得的,要等拜完天地、宗亲、父母才可以抢的。”
然后,是铁蛋儿抱粉娥跨过火盆,走上红毡,一径往新房走去。
早有一帮子耍笑人堵在了门口,要烟要糖,新娘子从出娘家门到新房脚是不可以沾地的,所以铁蛋儿一直抱着新娘支撑着,经过几次三番的讨价还价,代东的又忙递上好烟,哄开了小叔子们,又拿出很多糖往院里撒去,大家呼啦啦去抢糖的功夫,铁蛋儿才把媳妇抱回炕上,放在早已准备好的新被子上。
车马起轿前,铁蛋儿家已经吃过早席——糕点奶茶供应。
厨房师傅们开始做好蒸糕的准备,要蒸四五帐黄米糕也不是件容易的事,要几个大小伙子一大早把几百斤黄米面加水粉好,过一段时间就要翻腾一次,一直到全部黄米面都粉到了,开始一把把地搓,搓到每一把面都润不塔塔的方可蒸糕。
厨房是原来放粮食的西房,如今倒腾出来砌了一个大大的灶台。“火头军”早已把一口原来农业社做大锅饭的大铁锅架在灶上,开始烧水准备蒸糕。
下面架火的是一个叔伯兄弟,生下来眼睛就不太好,先天性白内障,做其他做不来,人又极淘气,就被代东的安排在厨房烧火了。
一块块鄂尔多斯煤矿出产的煤块被加进灶里,水马上烧滚了,放上大集体大锅饭时配套的大蒸笼,在热气蒸腾中,几个人开始撒糕面到蒸笼里,一边撒一边就蒸熟了。几分钟后一笼一笼的金黄灿灿的素糕出了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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