牢前差官见到刘贴目,果然是各个热情,只简单问了朱武和武植几句就把几人放了进去。武植心中只是冷笑,想不到在一名小小地贴目面前,大名府大牢却是形同虚设。
三人进了大牢,问起巡值公差,蔡福却是不在,刘贴目拉牢房节级过去嘀咕了几句,似乎塞给节级了一些银钱,节级笑着走开。
刘贴目回头得意一笑:“怎么样。早和老弟说了,大名府大牢就是咱家开的!”
朱武笑道:“大人果然威风。”
武植却是对刘贴目一笑,“贴目此话果然不假!”
刘贴目当然不知道武植话里地意思,以为他在奉承。虽然得意,但听他叫自己贴目,不由狠狠瞪了武植一眼。
当下朱武一间牢房一间牢房地寻了起来,不过孔明兄弟被关入密牢,这里又岂会找到,朱武不死心,接连寻了三遍,每间牢房都要喊上几声。终于还是没有孔家兄弟踪影,朱武这才颓然的停下脚步,叹气道:“怎会没有?听下人报信却是被公差拿走的!”
刘贴目责道:“既是本府公差拿来就该在牢里才对,是不是有人假冒公差?”
朱武摇头:“决计不会!”
刘贴目大感没面子,召来节级问道:“节级大哥,犯人都在此处?”
节级点头道:“当然都在此处!”另有密牢之事自不敢泄露。就是蔡福也不敢告诉他这妻舅啊。
刘贴目不死心:“节级莫要骗我!”
节级连连摇头:“怎会骗刘大哥。”
刘贴目默然半晌道:“蔡大哥呢?我同蔡大哥讲!”
节级面有难色,“这……”
刘贴目见他支吾,情知有内情,当下追问不休,节级被他烦的没办法,无奈道:“那好,你在这里等!我去唤蔡都头出来。”蔡福此时正在密室。
等节级离去,刘贴目对朱武笑道:“朱大哥莫要垂头丧气。有蔡大哥作主。保证找到咱家兄弟。”
朱武勉强笑笑,心中却是狐疑。到底是怎么回事?
不大功夫,蔡福跟在节级身后走了过来,远远看到刘贴目,马上皱起眉头:“刘浪,你又跑来作甚?”小舅子每日就会给他惹麻烦,蔡福也不知道骂过刘贴目几次,他却从不知悔改。
刘贴目腆脸笑道:“大哥怎这般说话,这不有朋友求到咱了吗?”
蔡福正待骂他,忽而眼睛一转,看到了旁边的武植,整个人马上愣住,那边刘贴目已经给他介绍朱武认识,朱武抱拳道:“蔡大哥,久仰久仰!”
蔡福浑浑噩噩的回礼,脑袋已经一片荣白,虽然不知道小舅子怎么和贵王走在了一起,但一看也知是乔装而来,就这样和另一生面孔大摇大摆进了府衙大牢?自己这都头是怎么做得?再想起小舅子那张嘴,不知道会在贵王面前胡说八道些什么,蔡福是彻底懵了。
昏昏沉沉中也不知道怎地就把孔家兄弟在密牢说了,又不知道怎地就把刘贴目,朱武,武植三人带进了密室,旁边的节级险些没吓死,心说蔡大哥诿,你这是做什么?你不要脑袋我还要呢!这个时候哪还顾得上什么情分,吩咐左右差官一声,不许任何人进出,自己颠颠跑出去给上司报信。
此时的密牢中,四人沿甬道前行,再走数步就可到密牢正室,刘贴目正在那里洋洋自得地吹嘘:“朱老弟,怎么样,我早就说了,没有我刘某找不到的人!看看,怎么样?大名府密牢咱还不是说进就进?”
朱武却是面色凝重,不时看看前面神不守舍的蔡福,偶尔回头看看武植,一付若有所思的神情。
刘贴目忽然停下脚步,皱眉对武植道:“你怎生跟来了?”方才他光顾得意,没注意武植随行,此时回过神,才觉不妥,他毕竟不傻,知道这种密室不能任人随便出入。
武植笑笑:“进去看看热闹。”
刘贴目自见武植第一眼就觉得不爽,特别是这年轻人一路也没称自己一声大人,对自己也不怎么恭敬,此时再见他满不在乎地神情,刘贴目更加恼怒,大声喝道:“这里是你这种贱民能进的吗?还不赶紧滚出去?!”
刘贴目地大喝声把正自神游的蔡福吓了个激灵,也一下回过神来,抬眼才见自己等人在密牢甬道中,蔡福的汗唰一下就下来了,我这是在做什么?转过头。眼前的画面是刘贴目正指着鼻子大骂贵王,蔡福就觉全身血气上涌,眼前一黑,险些就此晕去。
刘贴目一边骂武植,一边回头道:“大哥还不把这贱民赶出去……啊……”
“啊”一声惨叫,却是蔡福的铁臂膀,朱武的弹腿同时落在刘贴目身上,惨叫声中,刘贴目仰面摔出,这厮骨头却硬,愣没有晕倒,在地上打滚呼痛。
蔡福还不罢休,欲待上前再去踹他,武植摆摆手,蔡福立时如同被人踩了刹车,唰一下停下。
武植笑看朱武:“你知道我是谁了?”
朱武躬身道:“小人本无把握,但您老如此说,看来小人猜得没错,只是小人不敢信!”
武植笑笑:“恩,神机军师,果然有一套,嘿嘿!”转头看向蔡福:“回头把孔家兄弟放了。”
蔡福急忙应是。
武植看看在地上哀叫地刘贴目,笑道:“刘大人曾说大名府大牢就是他家开的,他和你一家人,想必蔡都头对开牢房也甚有心得了。”
蔡福听得腿一软,跪倒在地,却是一句话也辩解不出,也不敢辩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