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新端上来的糕点推到苏忱面前,“马蹄糕,长公主府的马蹄糕味道极好,软糯香甜又不腻。”
苏忱微微笑了笑,“好,谢谢。”
苏忱强迫自己压下心头那点焦虑,打定主意今日回去就和父亲聊聊薛逢洲的事,他绝不能任由薛逢洲对丞相府下手。
那日夜闯丞相府一事,一直被苏忱压在心头,他越想越心中不安。
“朝朝。”路景栩压低了声音问,“怎么心神不宁的?”
“很明显吗?”
“肉眼可见。”路景栩说,“自从薛逢洲走后……可是他做了什么事让你不高兴了?”
苏忱摇头,“没事,是我自己……不太喜欢适应这种场合。”
“你常年不在京中,不适应也正常。”路景栩笑了笑,“等找个机会我和公主告退,我们早些走就是了。”
“没关系。”苏忱说,“来都来了,除非日后有这样的场合,我都能避开,否则现下走与不走没有多少关系。”
沈桓之在一旁道,“你爹是丞相,若是你不愿也可以不来,就如同你在白马寺时一样。”
“只是现在与那时怎么能一样呢。”苏忱说,“若是我悄悄回来也就罢了,可是我爹爹大张旗鼓地办了宴会……”
丞相府那一场宴会让所有人都知道苏忱回来了,那么这些世族子弟的聚会,他倒是不惧旁人在背后说他什么,毕竟他又听不到。
只是他却担心因为自己的选择让父亲难做,若是有人因为他的事做文章上书弹劾父亲……那才是最麻烦的。
这背后的弯弯绕绕即便是苏忱不想搭理也不行,因为他出生于官宦之家,是丞相之子。
……
从长公主府出来已经是傍晚了,外面下着鹅毛大雪,地上的积雪被踩多了融化成污水。
“苏公子。”沈桓之在身后叫道,“请留步。”
苏忱停下脚步,转过身去,有些疑惑地看着沈桓之,“沈大人有事找我?”
“入朝以来,我受丞相大人帮助良多,一直心存感激。”沈桓之说,“此前也听丞相大人说过公子的事,我略懂一些医术药理,所以若是小公子不嫌弃,可以替你看诊一番。”
苏忱愣了一下,“谢谢,我……”
“不需要。”路景栩在一旁道,“朝朝在白马寺时由住持亲自为他调养身体,如今回来了也自有宫里太医替他看诊,若是什么人都能替他看诊,他——”
苏忱眉一皱,“路景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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