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他沉默地对上薛逢洲的眼,薛逢洲这个人和省心两个字……怎么看怎么没办法沾上边儿,这薛逢洲是不是故意来埋汰他的?
“小公子我是真的想学下棋。”薛逢洲又道,“我也是来白马寺潜心礼佛的,你看这次我来一个人都没带,就是为了让你觉得有任何不妥。”
苏忱默不作声地把棋盘上的白子摆在恰好的位置,看了错综复杂的棋盘好一阵苏忱才道,“下棋确实能修身养性,不过我不擅长教人。”
“我很好教。”薛逢洲道。
苏忱笑了笑没说话。
“若是小公子不同意,我只能在这里一直坐着,等到你同意为止。”
苏忱:“?”
他看向薛逢洲,却见男人老神在在的,还真的一副要在他对面坐到地老天荒的模样,苏忱忍了忍站起来,“薛将军若是愿意坐,那便多坐一阵子,我还有事先走了。”
随意连忙跟上去,“公子,等等我。”
薛逢洲看着苏忱的背影,他微微眯了眯眼。
不多时,从屋顶上跳下来一个人,他落在地上的脚步很轻,正欲翻窗进门时,薛逢洲冷冽的目光扫过去。
赵九手一顿,“将军,怎么了?”
“你怎么能不经人允许随便进入别人的房间?”薛逢洲慢条斯理地将棋盘上的棋子打乱,“军中无纪律是大忌,晚些下山自去领十军棍。”
赵九:“可是将军,你之前也……”
薛逢洲轻飘飘地瞥了赵九一眼,脸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我那是有正事。”
赵九静默了一瞬,把那句我也有正事给压了下去问,“将军,你真的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半个月?”
“是又如何?”
“……”赵九皱眉,“那老秃驴危言耸听,你什么时候开始相信那等虚无缥缈的鬼神之说了?”
“赵九。”薛逢洲忽问,“你觉得我是怎么样的人?”
“将军带我们兄弟出生入死,又让我们带着军功回来,当然是顶好的人!”赵九说,“你不要听外面那些人的疯言疯语,他们都是因为嫉妒将军才会对你百般诋毁。”
薛逢洲语气平静,“你觉得……苏忱会怎么看我?”
“?”
“他害怕我,但我却觉得他并不是那么讨厌我。”薛逢洲似乎是在自言自语,“他肯定也听说过我的名声,像他那般娇弱多病的小公子,我那令旁人害怕的凶煞之气他肯定也会害怕,走得近了说不定还会冲撞到他……”
赵九听得满脑子迷糊,不明白这和丞相府的小公子有什么关系?往后听的多了,赵九看着薛逢洲脸上的表情,脑子里渐渐冒出一个不可思议的想法来——他们将军,莫不是看上丞相府的小公子了?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完蛋了。
他们将军在苏相那里绝对没有什么好印象,如今还看上那小公子,只怕听见这话苏相会忍不住把他们将军赶出去……不不,仅仅是赶出去,这还是乐观的想法,如今养得金枝玉叶的小公子被一个不懂风情又粗鲁的武夫看上,只怕苏相会气得昏阙过去。
尽管晋国南风盛行,可有头有脸的官宦富豪都不可能把这种事摆在明面上,顶多养养男宠,他们薛将军这模样看起来也不是养男宠的……这事是真糟了。
赵九头脑风暴了一阵,听见薛逢洲在叫他,他一个激灵站直了身体,“将军还有何吩咐?”
薛逢洲莫名其妙地看了他一眼,“没有吩咐,让你快些从我眼前离开,这些日子也不要来打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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