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拜别度过三年春秋的家,阿囡握紧小拳头,手中牢牢攥着宝匕寒虬,往西秦军驻扎的方向走去。以她的小脚程,纵然只休息了少少的几次,还是在野外找了个树洞猫了一宿,直到第二日上午方远远看见连绵的营帐。
未走近便被发现了,西秦军撒出的哨探惊讶地看着这小女娃,注意力很快便集中在她手中寒虬之上。阿囡情知兵士的凶恶,不等人问,便自言,她知道赵奚赵大监的下落,是他让自己来送信的。
哨探们半信半疑,但这么小一女娃,量她也不可能是北燕的细作,便将阿囡带到了营中,巧遇苏贤妃巡营,便有了那要皇帝给饭,要吃饱肚皮才肯说出赵奚下落的一幕。
这么一个小小的要求怎么可能不被满足?不用老皇帝吩咐,旁边便有人递过来面饼牛肉,还有清水。阿囡饿得惨了,闻着了面饼牛肉的香味,眼珠子都绿了。她知道肯定不会再缺吃食,便不再客气,美美地吃了个七分饱,还叫着包起剩下的来给自己。
不知为何,瞧着这小姑娘饕餮吃相的众人原本都还笑意盈盈,交头接耳,渐渐地却都息了声音。苏贤妃的眼中甚至隐有湿润,见阿囡要那些剩食,忙柔声道:“在这儿你只管吃,不用留着。”
阿囡心满意足地打了个饱嗝,笑嘻嘻道:“好看的姨姨,去找义父,要走一天多的路呢。这些是路上吃的,我爷爷说过,浪费粮食要挨雷劈的。”
苏贤妃心中一酸,唤人重新包了未吃过的食物给她,阿囡也不推辞,一并笑着收下装进小包包里,原先那剩下的却也不曾丢弃,顺手塞入怀中。
老皇帝却把阿囡方才对赵奚的称呼放在心里,见她终于有空说话,便好奇问道:“那女娃,你叫赵奚义父?”
阿囡点点头:“义父说要报恩,要给阿囡一辈子也吃不完的粮食和结实暖和的衣服,便让阿囡喊他义父呢。”
宫中的大太监的确可能收些个干儿干孙,可这收干女儿……老皇帝不知为何,心情很是晴朗,有些儿想笑,又问:“那你唤何名?”
“赵阿囡。”阿囡响亮地回答,“阿囡本来就姓赵呢,义父说与阿囡有缘,一笔写不出两个赵字。”
“哦,有这巧事!?”老皇帝摸了摸花白胡须,笑道:“你既已是赵大监的女儿,那这阿囡二字便只可做小名。这样,你救赵大监并报信有功,朕便赐你个名儿。”他略一沉吟,一击掌道,“‘婠’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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