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片刻,天边传来一声清越鹤唳,丹顶鹤挟着风声轻盈落地,对大仙儿恭敬地弯下长颈。大仙儿当仁不让,跳上鹤背,转头看赵婠。
赵婠抬头,后脑勺与地面平行。这只大鸟似乎比几个月前又大了一号,想来搭乘自己和越乐没问题。她拉着越乐温暖干燥的手,真气运转,一跃上了鹤背。先把两个人都窝进羽毛里,只露出头脸,再把越乐的两只手从后面拉过来,紧紧环住自己腰,最后她才抱住丹顶鹤的颈子。至于狐大仙儿,人家立在丹顶鹤的脑门上,黝黑的毛发随风起舞,神气活现。
丹顶鹤很贴心地再等了片刻,这才一声清唳,展翅上天。纵使鹤羽厚实,赵婠还是冷得发抖,赶紧运转心法御寒。眼睛都睁不大开,她只知道此时已昏,天色微暗,鹤在云中穿行。
身后的越乐她并不担心,贴着他身体的后心和腰间都暖暖和和,她不禁感叹小怪物的。也是,在湖里不知锁了多久,能简单得了么?她心说,我不管他什么身份来历,我捡到的,就是我的!
大仙儿的老巢离得并不远,赵婠估摸着就算是用两条腿跑着去,也不会超过半个时辰。这小东西只怕是享受惯了,出行就要用飞的哇!
她牵着越乐的手,无语地望着大仙儿脚底下的椭圆土包。此时,两人一狐站在一片开阔雪原上,极目四望,远处皆是肃穆雪岭。天已全黑,一轮冰月高挂,静静地瞧着这一家子。赵婠越瞅越觉得这圆溜溜的月亮是块大月饼,馋得真想坐着丹顶鹤飞上去啃一口。
移目瞧去,小土包已经被大仙儿扒拉出个小洞,也就它能钻进去,赵婠是休想。她心下狐疑,这小土包普通之极,瞧着可不大配大仙儿的身份。心道,大仙儿好像知道如果让我闯进它的老巢,肯定要把东西洗劫一空,所以它才带我来这地方?
瞥见小东西狭长狐目里掠过的精光,赵婠越发觉得自己猜得不错,笑嘻嘻对大仙儿道:“你这主人一点也不好客,我说,这么小的洞我能进去么?你放心,我只要越乐能吃的东西,别的不拿。还是快点赶路吧!”
说完转身又要往丹顶鹤那儿走,不料越乐站住了脚。她扯不动越乐,无奈地说:“越乐好乖,姐姐要问大仙儿要你的吃食,走了走了。”
怪异的是,越乐居然主动放开了紧紧握住赵婠的手,向那小土包走去。赵婠不放心,紧紧跟在他身后。
越乐盯着小土包,一动不动站了半响,赵婠还以为他看出了什么蹊跷,也绕着小土包转了几个圈,除了发现这片雪原上除了它四下皆很平坦之外,没有别的收获。
唠叨了几句,无奈大仙儿就是不动弹,她也拉不动越乐,只好气馁地蹲在地上托腮苦等。
这一等,只怕就是数个时辰,赵婠甚至发了火,也不见这一狐一人挪地方。她一个人唱独角戏总是没劲,只好摸了肉干出来,边吃边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