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牵手喁语。对了,越乐的生辰又是几时?
望着如洗月色,赵婠想像着越乐正在雪地里跋涉,一阵心酸伤感。她跃上机关堡垒,眺望北方,却发现府门外面似乎有人在徘徊。
是清平公主。
七月十五,是女儿的生辰,清平公主哪里坐得住。她如今可是勤快人,上朝积极得很,并且不时附合嬴昭一方提出的朝议之事。谁都知道,她为的什么。
可清平公主与赵婠还只是偶尔能聊几句天的同僚,不远不近,不咸不淡。时间隔得越久,她发现自己越不能将话说出口。赵婠脸上温和却又透着距离的神色,是一盆不烧手不冰手的温水,有热度,却在慢慢地冷下去。
旁的时日她可以忍耐,但是今天是十九年前自己受难的日子,是孩儿出生的日子,清平在府里再也坐不住。临出门前,宁安公主府来人禀报,说宁安公主似乎有要生产的迹象,她的脚步只停滞了一下,仍然往护国公府来。
宁安公主有明贤太妃,清平的女儿却要独自度过生辰。然而到了护国公府门前,望着紧紧关闭的大门,她却不知道用什么理由能登堂入室。她向宜王打听过,护国公府今天依旧平静,没有为主人庆贺芳诞的迹象。
清平在朱檐巷外面徘徊,偶尔有府邸中的人出现,她还要躲进街角阴影里,唯恐被人看见。如今天气渐热,她一动不动地看着护国公府,背上渐渐沁出汗来。
就算不能进府去,她也打算在这儿站上一宿。她不知道该如何向孩子表达自己的心意,她怕拒绝,怕自己承受不起孩子冷漠的拒绝。
仰头,遥遥看见护国公府里树影憧憧,偶有灯光外泄。清平公主眼一花,却见墙上似乎有个人影,她眯缝起眼,刚打算上前将这个企图的人揪下来,却见这人影对自己招了招手。
这是……赵婠。
赵婠坐在墙头上,轻声道:“咱们说会儿话?”
清平公主大喜过望,身形飘动,掠到墙头,却见赵婠坐在墙头上,背倚着墙檐,一条腿在半空晃荡,另一条腿支起。她手里拎着一坛酒,对自己微笑。清平讷讷,她向来注重仪表姿态,若是宁安公主敢这么没规没矩地坐着,她必定是一番声色俱厉的喝斥。
可对面是赵婠,哪怕她不是自己的女儿,清平公主也觉得她的坐姿不仅不粗俗,还另有一种潇洒英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