嬴显苦笑道:“宜王叔何必刺我?谁不知道昭弟才是父皇最心爱的儿子。就如昨日,哪怕昭弟与亡越遗孽脱不了干系,父皇也只是将他圈禁。”
苏偃插话道:“端贤王,那位已是皇太子殿下,切不可再直呼殿下的名,此为大不敬。”
皇太子乃一国储君,可以说是帝国的半个主人,端贤王地位再尊贵,也只是储君面前的臣子。苏偃这么一说,嬴显脸色微变,道:“昭弟尚未在太庙祭告祖先,还算不得大秦储君。”
苏偃冷冷道:“祭靠太庙并非太子册封典礼必须进行的仪式,只要陛下圣旨一发,皇太子接过金册宝玺,册封典礼就成了。端贤王乃饱读之士,怎么会连这个也不知道?”
嬴显不说话,死死地盯着苏偃半响,又看了默不作声的宜王一眼,这才慢慢道:“宜王叔,苏姑丈,侄儿不明白,为何二位如此绝决地要保嬴昭?难道我嬴显就没有继承大统的资格与能力?”
苏偃哂然笑道:“平心而论,在很多方面,你都比太子殿下要出众。然则,赵婠要保太子殿下,我们这做师兄的总不能与她为敌。不怕告诉你,当年毅贞国公传授我与宜王兄武学时,曾经让我二人立过誓,只要于大秦国祚无碍,就要护着赵婠平安无事。太子殿下身上有亡越血统又怎么了?大秦未立国之前,嬴氏就多次尚过越家贵女乃至公主,你身上也有越家的血。”
宜王接口道:“三侄子,当叔叔的再和你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大秦的武将寂寞太久了,陛下虽然也胸怀一统天下的雄心壮志,可事到临头,纵使大秦已有准备,他却还是瞻前顾后。当今天下,原本唯北燕可与大秦一争长短。然则如今北燕已分裂为两国,东鲁国小民弱,正是大秦铁骑驰骋疆场的时候。皇帝陛下不擅武事,那么,此时此刻,大秦最需要的就是如高祖成祖那般能统领大军、兵锋指向天下的储君。”
宜王的眼里有了几分不屑,道:“我大秦军中最重的盔甲达几百斤,你能穿着它骑上战马与兵士们一同为大秦开疆拓土吗?”他一字一顿道,“纠纠老秦,服的是敢拿敌人鲜血洗澡的铁血汉子,不可能是监斩完死囚之后,躲在没人的地方呕吐的文弱书生。”
嬴显面现尴尬之色,端起茶杯猛地喝了一大口。宜王所揭正是那年他初理政事,头一回担任监斩官,结果被血腥味道刺激大大失态的事儿。
心里嘴里皆发苦,嬴显也确实看不得血腥场面,但这又是什么了不得的错误,就值当宜王和苏偃这么郑重其事当做理由?他说道:“就算我不通武艺,但兵法谋略战阵之术在文渊书院就读时也出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