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都一样?
可怕啊,可怕可怕的依赖与习惯。如今离了那个拿主意的人,嬴瑾不知道该上哪儿还能找到令自己心动的人生。茫茫然,她望着来来往往的人群,很希望康弟会突然出现,扮着鬼脸告诉自己那封信是他的恶作剧。
嬴瑾在客栈里等了三天。最后黯然收拾心情,拎了包袱漫无目的地乱走。她却发现,她下意识寻去的地方,不是以前与康弟巡游而至的,就是听他提起过有趣好玩的所在。
这个人,已经在她的灵魂最深处烙下深刻的印痕。嬴瑾坐在二人曾经赏月品酒、纵论古今的湖心亭内,抱着赵安康留下的书信放声大哭。
她是个有主见的女子,性情也绝不忸怩别扭。在秦山派的二十年,她身上的贵女娇骄气基本上已经磨没了,尽显江湖儿女的大方爽利。既然分辨清楚了自己对康弟的心意,她就不打算再这么犹豫下去,于是出发去寻他。
在她想来,如康弟这般爱玩爱闹的性子,只要往那有大热闹发生的地方去寻,绝对能觅到他的踪迹。近乎大半年的形影不离,嬴瑾也认识了不少赵安康那些三教九流、稀奇古怪的朋友,她一一去拜访,却一无所获。
时间慢慢过去,嬴瑾与赵安康已经分别了近一年。她已成了匆匆忙忙奔波各地、连妆容也无暇打理的江湖憔悴客。没有人知道赵安康的下落,他的朋友们更是给出了令嬴瑾心惊肉跳的各种猜测。
由这些乱七八糟的讯息,嬴瑾自动归纳总结了赵安康的身世。他与亡越甄家和天机阁有些瓜葛,他出身世家豪门,他家庭复杂,他是家里境况堪怜的儿子,他也许已经被某些虎视眈眈的人暗算或者什么什么。
嬴瑾心急如焚,手足无措的她,甚至连当年那个只有画了才给饭吃的江湖异人都找去。羞红着脸给那委琐老和尚画了整整三大本的,她才得到老和尚“向北”这两个字的提点。
一路往北,嬴瑾与赵安康分别一年半,才在北燕境内一个偏僻小村里找着了没日没夜制做机关物件的赵安康。推开这座小院的门,嬴瑾看见院子里树立着一座玉石雕像,宛若她的模样,只是换了女装。
而阴暗的屋子里那个蓬头垢面、聚精会神埋首组装机关物件的人,正是她朝也思暮也想的康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