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赵婠仔细地感知了一番,心里直叹气。赵安康腿部经脉被破坏得太严重,她无力回天,也不知道爷爷或者越乐会不会有办法。她对赵安康微微笑道:“爹爹的腿伤得很重,您能不能告诉我,究竟是谁下了这般狠手?”
赵安康仔细打量赵婠的神情,发现她此时的笑容远远不如方才对自己笑得那般真诚亲热。她的笑意远远未到眼底,墨染的瞳仁泛着令人脚软的寒气。
赵安康当然不想让赵婠去替自己寻仇,便支支唔唔道:“那人已经死了。”
赵婠一挑眉,顾忌到老爹的心意,没有再多说什么。她反复用热水给赵安康泡了三次脚,水里加了好些刺激经脉复苏、驱寒养身的珍贵药物。赵安康对医药并不精通,多少还是认得几味药草。一看见这些,就知道是赵婠提前准备了的,并非临时起意才送过来。
如果再不接受女儿的赤子孝心,赵安康就真傻了。父女俩都不说话,一个认真地给老爹洗脚,另一个认真地享受女儿的服侍。彼此都有很满足的感觉。
赵婠拿热乎乎的棉布给赵安康擦脚,轻声道:“听说昨天您去拜祭了义父?”她指的是安放在国公府里赵奚的灵堂,里面供奉着赵奚的灵位。
赵安康点点头,感喟道:“这是爹应该做的。毅贞国公……”他心里泛起酸涩,说,“才更像是你的亲生父亲。爹很惭愧。”
赵婠目光柔软地看着他,劝道:“您不必自责。我相信您是个好父亲,您的所作所为必定有苦衷。”
赵安康颓然道:“无论有什么理由,爹没有好好照顾你,不曾亲眼见到你长大成人,这都是不可磨灭的事实。”
赵婠将赵安康的两只脚都扶进锦被里,又服侍他躺下,将被子的边边角角都掖好,柔声道:“您放心,女儿绝对不肯放过这个向爹爹讨债的机会。日后女儿要请您帮忙的地方多着呢,您可不许推辞。”
赵婠肯让赵安康帮手,他自然求之不得。他原本是性子懒散的人,但为了女儿,哪怕让他想出一箩筐阴谋诡计把大秦乃至天下彻底变成女儿的,他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父女俩又说了几句话,疲惫不堪的赵安康呼呼睡去。赵婠站在床头,望着老爹斑白的两鬓和未老年衰的容颜,对自己说,子欲养而亲不待。没能孝顺义父,有个亲爹也不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