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了半条命一样,家富裕的就不一样了,发扬一下风格自己住个舒坦,同僚们还得夸一句“高风亮节”。
王远和刘琪还不一样,刘琪是出身好,底子也硬,为了养小妾什么的钻钻空子,能在外面购置的私宅,而他就是个临县的穷酸书生,走了狗屎运给调到这边儿的,除了县衙没地方住,所以没多一会儿,这个仓大使就战战兢兢地过来了,各家各户刚刚交了接近两千贯钱来,府库刚刚充实了那么一下下,这县尊找他干嘛?
他除了和下面的账房玩弄一下稍微先进的数学姿势,从县衙府库里面套了一点儿现钱补贴家用,其实也没做什么,而且杨尚荆罢免了刘琪之后大家都在等风头过去,之前的事儿……不至于这么快就事发了吧?而且就算事发了,县尊也不应该处置他吧?他在全县衙的官僚里面可是最穷的,他穷他有理!
于是带着忐忑,他半弓着身子,恭恭敬敬地说道:“县尊找下属,不知有何事吩咐?”
杨尚荆摆了摆手,脸上写着随意:“今日休沐,何必多礼?坐,坐。”
王远听了这话,脸上的表情稍微松了一点儿,小心翼翼地在杨尚荆对面坐下,不过也没敢坐实了,只沾了半个屁股,眼瞅着杨尚荆示意他喝茶,小心翼翼地道了声谢,端起杯来只抿了一口。
也好在只是抿了一口,否则杨尚荆这一句话能直接让他呛死:“本县到任之后,派人查验了户房账册……”
查账这种做法是很不人道的,要知道,县衙里多少人都指望着从公家款项里面捞上一口吃的,比如他这个仓大使,比如户房下面的胥吏,比如管着收纳的账房,比如……如果真要是从账册里面查出来点儿蛛丝马迹,大家就都别好好过了,直接拉出去剁了脑袋比较痛快,毕竟按照《御制大诰》里面太祖的法度,那是要剥皮充草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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