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荆邪邪一笑,一脸的胸有成竹。
忠叔眉头一挑,问道:“计将安出?”
“这地主豪强免去债务,自然是可以大大地夸上一番的,这倒是小事,关键是……戬未曾让他们将债务尽数免除,而是让他们依着自家的财力,做一个妥协。”杨尚荆很是细致地解释,“如此一来,没有个甚么成例,是还能找戬的麻烦不成?这朝中做大臣的,要说别的能耐没有,可这哭穷的本事,谁又比谁差了?”
就不说写《东阳马生序》的那个宋濂家里多富裕,还舔着脸自称贫困了,单单是原本历史线上,崇祯年那些事儿,闯王李自成进了北京城,崇祯要筹钱那会儿一个两个哭穷不拿钱的士大夫们吐出来多少钱?
做婊子要立牌坊,这活计,莫说是大明朝的士大夫了,从汉代往后的世家门阀到寻常地主,玩的都是溜得不行的——毕竟“世代农桑”是政治正确,大抵就和二战电影里面必须要在美军里加上一个黑人一样,根本不用管一些事实,比如以这个黑人的受教育水平,在一线战场上,会不会坑死自己一个连的弟兄。
大明朝立国这么多年,文官儿里面唯一一个敢当着皇帝大排筵宴的,也就杨荣这么一个怪胎,所以忠叔听了这话,就笑:“少爷此言甚是,到时候文书上不写利息之类的字样,朝中官员自然有发挥的余地,少爷非但不会让人恨上,多半还要摊上一个‘教化有功’的名头,也算是一箭双雕了。”
杨尚荆听了这话,表情是越发地古怪了:“戬之用心,自然不仅于此,忠叔试想一下,戬在奏疏之中可是说了,‘黄岩县府库满溢,可以府库钱粮补偿乡贤,以资鼓励’,这里面的文章……”
忠叔听了这话,眼睛瞬间就亮了:“大有可为,大有可为啊。”
顿了顿,忠叔一边随着杨尚荆往里面走,一边说道:“若是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