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荆一下,让皇帝很高兴,这应该也能合了皇帝的心思。
最重要的是,这里说了张丛受过他杨溥的耳提面命,那么是不是就会给皇帝发一个错误的信号,告诉皇帝外朝的上层实际上是和他一条心的,只是碍于下面的压力,不得不做出和内廷抗争的架势?
想到这里,杨溥就不由得暗暗给陈循点了三十二个赞,心说这个去年才入阁参与机务的陈循,还真是他娘的人才。
眼看着半侧着身子的杨溥的表情变化,剩下这帮内阁、六部、五寺的大员,谁还没想明白怎么回事儿?一个两个当即慢慢睁大了眼睛,又恍如老僧入定一般站在那儿。
这会儿,需要的是默契。
能理解这里面深刻用意的,都不缺演技。
站在朱祁镇身边的金英瞅了瞅这个架势,悄默声地扁了扁嘴,决定不去搅合这一摊浑水,好容易和外朝打好了关系,要是因为这么一下子就没了,那岂不是亏大发了?到时候内廷拿他不当太监,外朝拿他不当文官,他不是里外不是人吗?
别人不知道,他可知道,就下面跪着的那个张丛,可是和杨尚荆往一个壶里面尿尿的,当初杨尚荆一拳怼死了自家家奴,可是他跑去杨溥府上告状的。
然而和自己的小命比起来,一个家奴……让他随风而去吧。
所以朱祁镇左看看右瞅瞅,觉着陈循不像是在坑他,就点了点头:“陈爱卿所言甚是,那便依着陈爱卿的意思罢,着翰林修撰张丛南下查案,彻查此案,令浙江臬司上下严密配合,不可稍有差池。”
张丛跪在那儿都特么哆嗦了,打心眼里想给自己一嘴巴,可是事情到了这个份儿上,他也只能跪着谢主隆恩了。
他现在希望的,就是杨尚荆还记挂着当初自己替他奔走的劳苦,不至于让他死在半路上。
这年头,翦径的蟊贼特别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