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安寝了。”
“少詹事吉人天相,如今没甚么大事,自然是最好的。”这驿丞满脸带笑,左右瞅了瞅,然后说道,“这间上房到底是死过人的,不说吉利不吉利,血腥味总也是不好闻的,不若下官给少詹事再安排一间房?”
忠叔看了他一眼,知道他这是在客套,现在的情形晦暗不明,大晚上想要防备点儿什么也不简单,杨尚荆这个随时处在刀口之下的人物怎么可能再换个地方?说着话,无非就是尽一个做驿丞的职责,别到时候让杨尚荆觉得自己受到了怠慢。
至于驿丞有没有心思害杨尚荆,那就是另一回事儿了,不过嘛,文官不知军事的,他一个驿丞只是想着尽自己的本分,杨尚荆想要怪罪下来,也是不好说话的。
“眼看着快要天光大亮了,就不必了,吩咐厨下明早不必准备甚么早膳了,我们自己做便是了。”忠叔笑着摆了摆手,拒绝道。
驿丞点点头,一脸和善的笑容:“下官明白了,这边去吩咐。”
这宰相门前七品官,杨尚荆虽然只是个四品官儿,和正一品的宰相还留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但是他爷爷是杨荣,这可是人尽皆知了,这老头能跟在杨尚荆身边,至少也是那时候给杨荣守门的不是?
眼瞅着这驿丞退了出去,忠叔慢慢地坐在了原来的位置上,伸手轻轻抚摸着刀柄,一瞬间仿佛禅定的老僧一般,仿佛整间屋子里的血腥味根本就不存在一般。
等到东方晨光熹微,杨勤亲自给杨尚荆和忠叔送了饭,大半夜过去,这屋子里就算是有点儿血腥味儿,也早就闻不出来了。
“少爷,下走带人去那边看过了,对方可是下了血本了。”杨勤看着杨尚荆用完了饭,这才说道。
杨尚荆擦了擦手,抬起头来:“何以见得?”
“派来的,可都是些狠茬子。”杨勤扯了一下嘴角。
杨尚荆就露出一个饶有兴趣的表情:“走,去看看,边走边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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