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弥坚的人物在这浙闽赣三省交界之处混了那么久了,都没敢说动乡贤一根汗毛,那些个被“劫富济贫”的小地主还都是叶宗留等人为了名声做的,这就很说明问题了。
换句话说,陈循这话还是老谋深算,等着李信把剿匪这趟活儿做到一多半了,这边就拿着他“欺压乡里”的名头,给他治个罪什么的,然后把他从那个位置上拽下来虐死,再派个“自己人”过去,直接下山摘桃子,岂不美哉?
至于理由嘛……很好理解的,李信那厮一边奉承着外朝这边的热灶,一边儿和内廷勾勾搭搭,给那个冷灶里面添点儿柴火的事儿,能瞒得过在场诸位的眼睛?
开玩笑嘛!
这样的二五仔,要是搁在内廷牛逼的时候,叫“可争取的对象”,也能叫做“反阉统一战线的可发展对象”,可是搁在现在,那还是能死到哪儿就死到哪儿吧。
“只是尚荆那边听闻家中大人病重,便抛了差事,连夜回转的事儿……终究是好说不好听啊。”马愉皱着眉头,轻轻地敲了敲桌子,“内廷发起难来,一个‘擅离职守’的罪过,可是少不了的,再加一个‘亲身犯险’,总要吃些申饬。”
现在内廷正处在要反攻倒算的关键时刻,杨尚荆玩儿这么一出,的确是能给内廷把柄,偌大的内廷,哪怕是如今已经没落了些,可是能在关键时候出来吆五喝六的狗腿子,肯定也是有那么一些的。
杨溥摇了摇头,冷笑了一声,身上却是难得地出现了一点杀气:“呵呵呵呵,我大明以孝治天下,若是听闻家中大人身染重疾而无动于衷之人,岂能托付大任?”
摇摇头,杨溥继续说道:“更何况,少詹事杨戬在南下之前,已然安排好了军务,更上书南京,着魏国公、南京兵部,请人前去代为坐镇,思虑周全,又能出甚么岔子?”
杨溥是湖北石首人,虽然不靠海,可是靠着长江,这年月只要靠着水路的,海禁一开,肯定是吃香的喝辣的,近来他家里的家人从湖北过来,都是给他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