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她被耽搁,于是托人说媒,然而……
“王家欺人太甚!他家从前给我家老大人提鞋也不配,让我女儿去他家为妾,他们也配!”
江母气愤,王家从前在老爷子手下做事,从来只有低眉顺眼的份,为替自家小子求娶念儿,不知道多殷勤,见天地往江府跑,如今老爷子去了,江家落势,他们便是这副嘴脸。
江家再怎样,好歹仍是官户,他们安敢轻视至此!
媒婆子心道,此一时彼一时,这江家夫人也不睁眼看看,如今有些名头的人家,谁还愿娶你家女儿,就是个天仙也白搭不是?不说别的,王家纳你女儿为妾,还不情不愿哩!
不过媒婆也只在心里想,嘴上是万万不敢说的。
“谁说不是呢。”媒婆眼睛一转,笑道,“王家也是张致过头了,夫人要不再相看相看?总有合适的人家。”
江母沉出一口气,恼怒归恼怒,心里还是清楚的,摆了摆手:“罢了,也无需什么门当户对,只要人品过得去,家境殷实,京中各门各户,你都认得,且再费费心。”
过不了多久,那媒婆又来了,倒是有几家愿娶,家资也还过得去,却不是官身,且后院已有三两房姬妾。
落后江母着人打听,那些人要么是酒色之徒,要么家中负债累累,又或是想借势往上攀附。
江念心高气傲惯了的,哪里看得上那些人,就这么一直挨到二十岁仍无婚配,成了梁国京中名副其实的老姑娘,沦为人们口中的笑谈。
真是一朝天上,一朝地下。
跌入谷底的江家并未迎来转机,落了大罪,欺君罔上、结党营私,一条条罪名扣下来,天威之下,江家覆灭,男子砍首于街市,女子充妓。
后有人猜测,这是新帝想要清算江家,只因江家从前属太子一系,可话说回来,太子一系不止江家,为何独独江家被清算。
江念忘不了那一日……母亲悬于半空的双足,父亲滚落的头颅,阿弟生死不知……
女人收回思绪,眨了眨发酸发烫的眼,不敢流泪,怕一会儿在脸上结冰霜,凝在脸上,溃烂流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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