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从汴梁到河西的这段路,不是处处皆匪盗的穷山恶水,可也不是顺风顺水的坦途,从去年底开始,因为银州新开榷场,沿途的山匪开始多了起来。
这些山匪各有来路,手段也各有不同,人多的占山为王,人少的扮作行商寻找机会,有的贪财不要命,有的则穷凶极恶要财又要命,一时之间的乱子端是了得。
对于很多小本经营的行商来说,为了安全,多是选择联合组队出行,若是少量匪寇,花些买路财倒也未尝不可,但是从汴梁到银州往返走货,去除损耗车马杂费已经消耗了三分之一利润,若是买路财用的多了,利润就轻薄近无,若是倒霉遇见个新开张的山头或者哪家大爷心头不爽,折本也是平常事。
对于贾仁这种大商家,长途行商同样不是什么轻松事,因为常年走商路,各处的山头都熟悉,每年的供奉都是协商好的有定额的,每次出行会在队伍里挂上代表自家名号的旗子,识数的山头匪盗自不会来拦截,至于家养的商队趟子手,却是为了应付小蟊贼的,想要他们对付无处不在的山匪,首先要考虑的是他们的丧葬费用——那可不是可以轻易打发的,而且一旦人命有失,丢掉的或许不是简单的银钱,还有可能是家族的人心,更有可能是家族的生路。
不想冒险与山匪交战的贾仁提了提坐骑的缰绳,催促着坐骑急驰了一段,从队伍的中段追上了前面的罗开先,“将军,罗将军……鄙人有话要讲!”
瞟了一眼急得脸色涨红的贾仁,再左右看了看山路,罗开先向旁边带了带公爵的缰绳,停住了脚步,待到对方靠过来,才开口应道:“不知盛行兄有何要事?”
瞧着罗开先从容不迫的神情,贾仁心中焦急,却不敢轻易开口了,低头琢磨了一阵,才抬头说道:“将军,前方大约十里有一片乱石山,乱石山向南方圆大约有百多里,里面新近盘踞着一伙山匪,经常打劫过往商旅,不知将军如何应对?”
“山匪?”罗开先挑了挑眉毛,依旧木着一张脸问道:“盛行兄可知对方人数几何?行事如何?为何绥州宋军不去清剿他们?”
罗某人真的没把所谓山匪路盗放在眼里,之前一路上被他带人车翻的马匪已经难以计数,即使手下人数最少穿过外高加索山地的时候,他也不曾回避山匪马匪,所以,他并不相信所谓东方土匪能比西亚中亚的马贼强甚。
贾仁作为一介商人又怎会明白其中的关窍?见到罗开先漫不经心的神态,他顿时急了,“将军,乱石山匪众足有千多人,据闻为首几人更是出自前汉(刘知远后汉)沙陀族系,其手下骁勇善战……将军部下勇则勇矣,却人少势弱……至于绥州驻军为何不清剿他们,鄙人一介商贾……”
听了多半,罗开先摆摆手,止住了贾仁的话头,稍低头郑重而又认真的说道:“盛行兄勿忧,商人重讯,兄应闻某军之威,今既随某而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