恼怒,反而兴致更胜,“哦?石家大郎以为军中只需兵器锋锐就可成为胜者?那北军兵器远胜契丹,为合难阻契丹贼寇南下打草谷?”
郭耀庭心中隐隐一动,拉了拉石坤的衣袖阻止了这个夯货的再次开言,开口道:“世伯勿恼,休要理这夯货乱言。晚辈亦知禁军如今远逊太祖当年,只是晚辈与俊卿兄一样,对那灵州人究底感到好奇,依世伯方才所述,莫非是认为灵州人可比昔年太祖麾下军将之悍勇?”
“哈,到底是将门异类郭大郎!”老丁捻着胡子笑了起来,眯着的昏黄眼睛却透出慑人的锐利,“如此,老夫直言也罢……依老夫所察,这队灵州使节必为灵州精锐,其势其力更是远非等同数量禁军所能匹敌,非是老夫为灵州人夸口,老夫曾为太祖中军帐下一卒,但初年太祖中军精锐恐也难及此队灵州使节!”
“嘶……”旁听众人同时倒吸了一口冷气,文人出身的何守清的惊讶之色更是溢于言表。
被压制了一会儿的石坤再次开口说道:“世伯未免太过高看那灵州使团,小侄虽未亲眼得见,然昔年太祖纵横天下何等威武,岂是区区西陲小臣所能媲美?”
“呵……”老丁呵呵一笑,却不搭理石坤话语,反而说道:“老夫知你白日被人两下打翻在地,心中难免郁气纠结,只是……这却不是你这晚辈驳斥老夫之凭依,老夫年虽耄耋,却未老眼昏花神思不属,石家大郎欺我老朽乎?”
“晚辈不敢!”石坤吐出之前话语之后,便心中大悔,听到老丁这番言语,赶忙站起单膝跪地行军中礼节,以求宽恕,无他,眼前这丁家老怪可是开封府一带硕果仅存的军中宿老,岂是他这后生晚辈能够轻易冒犯的?
“起来吧!老夫身前不需磕头虫!”老丁眯着眼睛捋着胡须轻轻说道:“老夫耄耋之年倚老卖老训你几句便容不得?这般任性妄言,若于军中顶撞上官,少不得给你三十军棍尝尝……”
“是……谢世伯不罪……”几句话听下来,石坤就蔫了。
“起来吧……你这厮性格粗莽,虽有急智,却难保适时得用,放诸昔年,顶多是个悍卒,如今这岁月,若不受军中压制,或能做一猛将……”老丁没了年轻时的暴烈,多了一些年迈的豁达,随口品评指点晚辈却是他近年的习惯。
这评论可不是客气,换个词该说是一针见血,但对不明事理的人来说,却可理解背后的隐喻悍勇可嘉,心智不足,无脑的夯货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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