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又恨,惊的是对面的人他根本看之不透,恨的是当日做下事后,竟然没有招人斩草除根。
惊恨交加的杨景宗昂起头,双眼直勾勾的盯着眼前这高大男人,以近乎一字一顿的口气,说道:“河西匹夫!卫四郎是吧?小爷必定牢记在心……今日小爷认栽,有何手段尽管使出来!来日必有厚报!”
“啧啧……”罗开先颇为感叹的低头看着这厮,都这幅模样,竟然还敢放狠话,真的可称是痞赖之人中间的佼佼者,只是想用这等狠话挤兑自己,却是打错了主意……杀伐十数年,若非必要,他罗某人何曾留过手尾?
念头转过,罗开先也不与他做口舌争辩,只是悠悠说道:“杨二郎,某家倒是看得清楚,你这厮就是个有己无人之脾性,如此看来,去势亦不能改变你这惹事生非之习性……也罢,某家好人做到底,帮着宋帝修整一番你这惹事的根苗……来来来,莫怕,伸出舌头来……”
“你要作甚……松开小爷……唔唔唔……”杨景宗再次恢复了力气,仿若上了岸的鲶鱼一般挣扎起来。
罗开先也不做多余动作,这厮手脚都被拴在桩木的后面,又能挣扎几何?他只是左手捏住这厮下颌,轻轻一端,这厮的嘴巴便再也无法闭合,再分出两根手指在这厮的会厌部轻轻一抵,这厮的舌头便吐了出来。
“莫要乱动,卫某只是把你这惹祸的舌头削短一截,并不影响今后吃食,若是乱动,搅烂了嘴巴,你这厮可就要饿死……”罗开先如同牙科医生一般语气温和,但是这手段却比屠夫还要很辣。
他做这动作,可没遮遮掩掩,甚至故意错开了一半身子,使得远近瞩目之人都能看得真切。
莫说亲身感受的杨景宗,便是常年跟随罗开先的亲卫们,都觉得身上皮肤紧绷绷,以至于给其他人处刑的动作都变形了许多,当然被断指剁趾的十一个人连躲闪抱怨都不敢,唯恐那位卫四郎的眼睛盯到自家身上。
围观的众人里,多半都感到汗毛耸立,这个冬天似乎变得格外阴冷。
自罗开先开始修理杨景宗的舌头,杜衍和两个同伴便退到了人群之中,三个人凑在一处嘀咕了起来。
苏州孟搓了搓感觉有些麻砂的手臂,声音抖颤着说道:“两位仁兄,俺们回吧?这灵州卫四郎忒也狠辣,杀人不过头落地,缘何如此……如此阴损?”
“要回你回!”颍州齐的兴致没有拌粉消减,反而仍是兴致盎然的说道:“甚子叫阴损?此乃恶人须得恶人磨!刚才俺听人讲,这杨二郎天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