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楼里拉客的老鸨的样子时,没有表情的脸上也是一阵的错愕,随即嘴角忍不住抽抽了两下,心下更是把这群不上道的东西给骂了个狗血淋头,都已经交代了要一切照旧,要不动声色,更不要引起房遗爱的怀疑这几头猪
听到李世民的喝问,赵毅赶忙低下头,弯腰拱手道,“皇上,臣……”
“哼”冷哼一声打断了赵毅的解释,显然现在正气不顺的李世民没有什么兴趣听赵毅解释,袖袍一甩,李世民大步流星的朝刑部大牢走去。
李安阳同情的望了眼赵毅,轻声叹了口气,快步追了上去。
赵毅的脸色变幻了一下,最终化成了一声叹息,直起身子快步赶了上去。
跟着狱卒穿过两道重兵把守的坚实大门,在狱卒跟守军交涉的时候,房遗爱满脸好奇的打量着,毕竟来唐朝刑部大牢里观光旅游的机会不多,而且是不花钱的免费旅游,还有狱卒当导游,机会难得啊。
房崎也想满哪儿的打量,可是又有些害怕,小心的偷摸打量着,无意中扫见房遗爱大方轻松的神色,房崎心中满是佩服,自家少爷还真是胆色过人啊、听柴二少的书童说,柴二少都没敢进过刑部大牢的二道门,只是在一门内让人将犯人提了出去寻乐子的。还是自家少爷好啊,不行,自己不能弱了少爷的气势。随即,房崎也挺直了脊背,扬起了头颅,学着房遗爱的样子,大方的打量大牢的情形。
房遗爱和房崎轻松自在的样子,看的跟在两人身后帮着那东西的狱卒,心下一片惊叹:“啧啧啧,真不愧是皇上的密使,这胆魄,这气势,还真是让人佩服。当初魏王头次来刑部大牢的时候,进了二门,面色都忍不住有些发白,更不用说轻松自在的四处观望了。”
前去交涉的狱卒,一脸幸不辱命的讨好表情回来了,恭敬的请房遗爱进去打开的第三道门。
冲把守的兵卒微笑着点头,算是打过招呼,在兵卒好奇的目光下,房遗爱很是自然的跟着狱卒进了去。
入眼的是一条长长的有全副武装的兵卒把守的纵向通道,通道的两边是一排排横向的低矮一致的牢房,牢房的墙全是能有三尺厚的夯实土墙就连房顶也是
每间牢房不过四五个平方大小,三面是土墙,下面是地面,上头是厚实的房顶,只留一面,还是用碗口粗的结实杨木做成的栏门
房遗爱看到入眼的第一排,左右两边几间牢房,大多一间牢房里都挤了三四个犯人,而每个犯人身上都配套的戴着手铐和脚铐。在房遗爱打量牢房里的犯人的时候,牢房里的犯人也正打量着房遗爱。
像房遗爱这种依着鲜亮的公子哥儿,之所以出现在牢房这种肮脏的地方,肯定是来找乐子无疑。所以,有些犯人正用冰冷满含敌意的目光盯着房遗爱,有些是好奇,有些则是浑身发抖的躲进了别人的身后,努力的不让房遗爱看见自己,有些则是恶毒的瞄一眼房遗爱,又快速的把眼皮低了下去,唯恐房遗爱发现。
看着牢房的样子,闻着周围有些臊臭的气味,房遗爱的眉头不由的皱了起来,这地方的待遇,简直了,还不如自家前世的猪圈来的干净整洁,气味清新那。就连自家的猪,都比牢房里的犯人的活动空间大看着刑部大牢的一切,房遗爱只有一个感觉,那就是自家前世养的猪,如果能够看到刑部大牢里的情形,恐怕会幸福死。
“房公子,不知道您要找的人是?”狱卒看着房遗爱轻轻皱起的眉头,心下一咯噔,赶紧陪着笑脸,小心的询问道。
“哦,你看看这个,我要找的就是这人,前些日子狩猎回来的时候带来的刺客。”房遗爱从怀里掏出一幅画像递给带路的狱卒,心下有些紧张的望着狱卒的表情,不知道他们会不会让自己见到那人。
带路的狱卒和帮忙拿东西的狱卒,在看到画像后,不由的对视了一眼,心想,这不是前些日子打死不开口的一群刺客中的头目吗?皇上不是已经下旨秋后处斩了吗?还让房遗爱来找这人干嘛?两人有些奇怪的看了房遗爱一眼。
“怎么了?不行吗?还是……”房遗爱面色不自觉的冷了下来,皱眉问道。
“呃,不是的,”狱卒赶紧赔笑的说道,“那人不再这儿,而是在守卫更加森严的地牢里,房公子这边请。”说着狱卒领着房遗爱出了大门,朝二门以里,三门以为的一间青色砖瓦的刑房走去。
能见到就好,房遗爱心下悄悄的松了口气,脚步有些急切的跟上了前头带路的狱卒。
房崎在看到画像的时候,真个人沉默了,再也没了之前免费游览刑部大牢的兴致了,情绪低沉的跟了上去。
跟在房遗爱身边这么就,关于房遗爱小时候的事情,房崎也是有所耳闻,也知道房遗爱找的这个人是谁。所以在看到画像的时候房崎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难受,特别是在看到一提起这人的时候,长孙涣和杜荷两人惊惧的眼神和痛苦的表情,房崎就很是担心自家少爷。只是每次房遗爱都是静默一会儿就恢复如常了,房崎一直以为房遗爱没事儿了。却不想房遗爱今天今天竟然来找这个人房崎心下很是自责,都怪自己粗心大意,要是早早留意的话,也不至于让少爷来刑部大牢啊怎么也得让夫人把他拦下来啊
大病初愈的少爷,要是因为这趟刑部大牢之行,再有个什么好歹,房崎觉得自己想死的心都有了
满是担忧的眼巴巴望着前面的房遗爱,房崎很想上去劝住房遗爱,让他赶紧跟自己回家,有什么事儿让老爷来问的了,可是人都已经到这儿了,也明白自己不可能把房遗爱劝回去。特别是一想到之前路上房遗爱让自己选的两条路,房崎到嘴边的话有随着唾沫咽了下去。只能忧心忡忡的跟着房遗爱进了刑房,心下祈求漫天的神佛好生保佑自家少爷一定不要在出什么事端。
第一三三章熟人
看到房遗爱竟然又从三门内折了回来,走到二门的李世民三人赶紧迅速的闪到旁边的一排兵卒的身后,奇怪的望着房遗爱,等看到房遗爱几人行走的方向时,李世民先是错愕不解,然后皱眉沉思,接着恍然凝重,后来变的满脸疑惑,还带有点点的好奇。
一众把守的兵卒很是奇怪,皇上为什么要躲着房遗爱?前头带路的狱卒不是说房遗爱是奉旨来的刑部大牢吗?这皇上的心思还真是难以揣摩,自己这点子能耐,还是不要乱猜了,好好站好自己的岗得了。于是乎大家都一致的选择了沉默,聪明的选择了无视房遗爱和李世民等人。
事实证明大家的选择是正确的。看着房遗爱等人身后的刑房大门重新关上之后,李世民很有威仪的从兵卒身后走了出来,满意的看着面前这排目不斜视,神情不变的兵卒,微笑着冲他们点了点头,然后风度翩翩的带着李安阳和赵毅两人也朝刑房走去。
李安阳长出了口气,跟在李世民的身后,悄悄的伸手扯扯黏在后背上湿透了的衣衫。
赵毅则是眉毛一挑,神色不变的跟了上去,只是紧握的双手慢慢的松了松,让手心里的汗液在空气中悄悄的蒸发掉。
等李世民三人的身影也没进了刑房之后,三人原先躲藏的一排兵卒,几乎是步调一致的长出一口气,然后摘下头盔,使劲的擦着头上呜呜往外冒的冷汗,另一只手拿着头盔使劲的扇风,然后有些虚脱的靠在了背后的墙上,互相间又是欣喜又是后怕的对望了一眼。
房遗爱带着房崎,跟着狱卒进了刑房,入眼的是简易的办公房以供审讯人员休息,跟值勤的众人打过招呼,转过遮挡视线的半山墙壁,后头贴着墙壁的有着扶手的台阶映入眼帘,下过脚下标准四十五厘米高度的二十五阶台阶,跟着是一个墙壁上点满了松油灯的宽阔的刑讯大厅。
下了楼梯,靠着的墙壁上挂满了各种铁钩、拶(zan)子、木枷、铁链、细鞭、刺鞭、麻绳和荆条,还有一些不知名的刑具。旁边的墙上靠着各种木棍、木棒、竹条、铁棍、木板、竹板、皮板等。在两面墙的拐角处,还摆放着两大一小的三个大缸,小缸里显然是油,大缸里都是水。
看见房遗爱不解的望着两个大水缸,狱卒赶紧解释道,“其中一个是清水,用来激醒撑不住刑法昏过去的犯人,另一个大缸里是盐水,用于鞭刑前浸泡刺鞭的。”
“盐水。”房遗爱浑身一个激灵,不知道为什么脑海里出现了一幅自己满身针眼,然后被人强行按在盐水里的画面身上不由的冒出了一层冷汗。
刑讯大厅的中央摆着一个巨大的火炉,比冯铁匠打铁的炉子大多了,里面的炭火烧的很旺,使得整个阴冷昏暗的地下室在压抑中跟是添了一股燥热在大炉子的旁边整齐的摆放着各式各样的烙铁和铁钳
半山墙壁下面的这面墙壁,也就是楼梯下的墙壁前摆放着一个漆黑的桌子和柜子,里头都是存放了一些小巧的刑具,包裹银针、铁锥、竹签、匕首等等。
剩下的一面墙壁上除了一条往后走的两米宽的通道外,两边的墙壁上都是锁人用的手环和脚环,前头两米远的地方还匀称的立着五六个夯实的粗壮圆木,一看就知道也是用来捆绑犯人方便用刑的。
看着入眼的这些,房崎的小脸已经有些发白了,心下不停的祈祷着房遗爱赶紧问完话,然后赶紧离开这渗人的鬼地方
房遗爱在走下楼梯的时候,就觉得自己似乎在哪里见过这样的刑讯大厅,而且熟悉中带着一股恐怖惊惧的情绪在内特别是当狱卒介绍说旁边的柜子里放着银针和竹签的时候,房遗爱的眼睛忍不住紧缩了起来,心脏也漏跳了一拍
就在房遗爱陷入这种怪异的情绪中时,脑海里不期然的闪过了一双阴鹜的眼睛房遗爱顿时倒吸一口凉气,心下已经有八成的感觉可以肯定,这里有可能就是前任倒霉蛋小时候遭罪的地方
房遗爱赶紧催促带路的狱卒赶紧带着自己去找人。
跟着狱卒穿过百米远的昏暗走廊,两边的铁门牢房里希希松松的关押着二十几个狼狈不堪的萎靡犯人。
走到走廊的尽头,跟着狱卒往右手边一拐,再走个三五十米远,尽头的右手边上的一间扑了干草的牢房里,倚墙坐着一个披头散发,手脚上全都戴着粗大铁链的人。
“房公子,这就是您要找的人。”狱卒满脸堆笑的对房遗爱说道,然后转过身来,冷脸朝里头闭着眼睛的犯人,厉声喝道,“金岳川,有人来看你,醒醒”
牢里的人缓缓的动了下脑袋,抬起带着沉重手铐的手臂,带动手指划拉开了遮挡眼睛的头发,消瘦萎黄而又污浊的脸庞露了出来,眼皮跳动了两下,缓缓的朝着众人的方向睁了开来。
房遗爱深吸了污浊难闻的空气,紧握双拳,强自压下剧烈波动的心情,努力让自己保持平静的迎上了对方那双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最近每每总在噩梦中见到的那双散发着寒芒的阴鹜双眼。
对方懒洋洋的瞥了一眼房遗爱侧前方的狱卒,然后望向衣着鲜明,一看就是有身份的贵族子弟的房遗爱,望见房遗爱,对方怔了一下,身子往前一倾,坐直了一些,认真打量了一番房遗爱,然后露出一个恍然的意外表情。
“呵呵,我早料到会有熟人来牢里找我,可怎么也想不到最先来的人会是你。”金岳川身子放松的靠在了墙上,干裂的嘴角勾起一丝玩味的笑容,嘲讽的望着房遗爱,喉咙里带着怪声,沙哑着嗓子说道。
两个狱卒具是一怔,奇怪的瞄了眼房遗爱,怎么也想不明白房遗爱为什么会认识牢里的刺客。房崎则是紧张的抱紧了怀里的酒坛子,两只手紧了松,松了紧,担心的望着房遗爱的表情,想着自己是不是把少爷拉走?
“呵呵,这有什么好想不到的。”房遗爱语气平静的说道。
“这道也是,想必你心里有一堆的疑问吧?”金岳川望着房遗爱语气平淡的说道,“不过你现在看上去比小时候,嗯,怎么说那,成熟稳重了不少,同时也成长了不少。这是有些出乎我的预料了。让我有些后悔。”
“若没有疑问的话,我也不会来了。”房遗爱微笑着说道,“说来,我能有现在这般样子,还得感谢你那,不是吗?”
“这倒也是,没有我的话,你说不定会是另外一种样子,嗯,也许是像你大哥一样,成了一个乖乖的书呆子,每天穿行于房府和国子监。你确实应该感谢我,没让你变成一个死脑筋的书呆子。”金岳川很是赞同的点头说道。
房崎很是错愕的看着房遗爱,竟然能够像是老朋友一样,跟牢里那个小时候让他吃了不少苦的人,心平气和,语气随意的聊天。
两个狱卒只是互看了一眼,心下同时升起一种明悟,“原来房遗爱真和刺客认识,怪不的皇上让他来那,想来是借着两人的关系套话那。”不过明悟之后,新的疑问又出来了,房家二公子不是才过了满十岁的生日没多久吗?怎么会认识这个四十多岁的刺客?两人很是聪明的把疑惑埋在了心里,没干宣之于口。
“把牢门打开吧,我要和金先生好好的叙叙旧。”房遗爱淡然的对狱卒说道。
“房公子,他可是刺客,这要是万一?”领头的狱卒迟疑的说道,不时的朝房崎使眼色。
“少爷,您就在这儿跟他说话不成吗?”房崎眼巴巴的望着房遗爱,担忧的说道。
“房公子,您……”狱卒张口劝道。
“呵呵,你就不怕我嘴里有银针,把你给解决了?”金岳川打断了狱卒的话,对房遗爱轻蔑的说道。
“银针我看你是没有,不然你早就给自己用上了。薄如蚕翼的刀片我没有,不过薄如柳悠的说道,“之前是你在醉冉楼认出我的事情,还有你要去醉冉楼跟突厥王子斗酒的时间地点和行走路线,嗬嗬嗬,也是那人好心的提供给我的。想不想知道那人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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