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卖野兔卖野菇子赚了九百多文钱,借给孩子大舅家三百文,还剩下六百多文,这些钱还要买鸡崽买菜种和农具,根本不敢动。张赵氏给的那二两银子已经用掉了一两,现在还剩一两,也就是说还差二两,还有房子弄好了之后得请客,粮食家里有,但菜肉都是要花钱的,差不多总共要借三两银子。
依着刚才安民的反应,借钱的事,张赵氏和安民那儿是不可能了,安霞家困难的肯定拿不出钱来,乐云姥娘家那边儿,为着方氏娘亲的病恐怕已经拿出一些钱来了,而且文陵升职又刚请了客,怕是再拿不出钱了。至于赵家三个舅舅,家里境况也都跟张赵氏家差不多,困难得紧,浑身也摸不出几个铜板。
“实在不行,我跟同僚们借借试试?”文陵也觉得这处宅院顶好,要是因为钱不够而没买下来就太可惜了。
“那怎么行?你才刚升上来就跑去跟人借钱,以后叫人咋看你?”蓝氏摇头,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明儿我跟你姐夫去几个相好的人家家里借试试。三两钱说少不少,说多也不多,多借几家总是有的。”
“是的,你就别担心这事了,我跟你姐姐自有办法。”安平也点点头。
文陵还要再说什么,被蓝氏以天都黑了,怕家里老娘担心为由赶回蓝家庄去了,顺便把分家和寻到院落的事跟乐云姥爷和姥娘说一声,叫她们也跟着一起高兴高兴。
第二日,安平一早便出去了,蓝氏带着两个孩子在家等消息。
跟安平最相好的大斗和得顺,大斗家过得比较宽裕,他有一手扎纸人的手艺,没有孩子没有老人,夫妻二人过得相当惬意。只可惜安平来的不是时候,大斗刚用手头的存钱买了一头牛,打算赁给村里没牛的人家用,好赚赚闲钱。听说安平看中了处院落,大斗二话没说又挤出五百文来,叫安平拿走了。
至于得顺,他是过得相当困难的。得顺是家中长子,父母向来身子骨不好,家里几个弟弟都相当于是得顺一手接扯起来的,现在又分了家,给几个弟弟折腾住处已经耗尽了得顺所有气力,他自己现在也是负债累累,还有老婆孩子和老人要养活,没跟安平借钱就不错了,哪有钱借给安平?
揣着怀里的五百文钱,安平无奈之下又去了张作富家一趟。他跟张作富差了好几岁,从小也不是在一块儿玩耍,没什么交情,但两家自作了前后邻居,关系倒也还不错,人家年前还给自家送过猪下水吃,这人情还没还呢。
作富在镇上酒楼没回来,作富媳妇听说了这事,二话不说拿了二两银子出来:“我这也没多,就二两。安平大哥,你尽管拿去用,不急着还。”
见作富媳妇一下子拿出这么多,安平倒有些不知所措了:“呀,兆德娘,你看这……唉,按说咱们这交情,张嘴来向你借钱是怪不好意思的,哪想到你还给这么多……”
“安平大哥哟,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