植就更不敢决断的了,他只好把路粹一起带到了玄武池,让他当着曹操的面宣读曹丕的公文,看曹操怎么处理。现在路粹读完了,曹操却象是睡着了,一动不动,如果不是他的眼皮偶尔跳动一下,曹植真会以为他是睡着了。
屋里一时安静得有些过份,连远处媚姬轻轻的娇笑声都清晰可闻,外面清风渐起,挡风的帷帐被风吹得飘起,拂动了曹植的脚边,一缕风吹了进来,吹得他浑身一阵发凉。
“你们怎么看?”曹操慢慢的睁开了眼睛,却谁也没看,而是淡定的看着飘动的帷帐。
曹植有些犹豫,他看了一眼杨修,杨修的眼皮垂得更低了,两只手握在一起,似乎也要睡着了。路粹却心急的看着他。曹植见躲不过去,他这个代理丞相的当然要先解释一下自己的意见,他张了张嘴,却觉得嘴里发干,只得先咽了口唾沫,才吞吞吐吐的说道:“儿臣以为,辽东太远,大军远征消耗太大,如今新政刚刚开始,尚未见功,不宜……抽调太多。”他偷偷瞅了一眼曹操的眼色,又接着说道:“儿臣以……为,辽东公孙康虽然意图自立,可是他并没有自立,还是用的朝庭所给的辽东太守、武威将军的印信,如果朝庭贸然起兵去攻,未免有些……不妥。不如派一个使臣去辽东,宣示朝庭的恩威,说不定能不战而胜,免起……刀兵。”
曹操咧着嘴无声的笑了笑,不置可否,又问路粹道:“文蔚,你看呢?”
路粹见曹操发话,连忙说道:“属下以为,公子所言不妥。公孙康虽然与朝庭的公文上还用辽东太守、武威将军的信印,可是他在辽东自立为辽东侯、平州牧,又分辽东为辽西中辽郡,私置太守,越海收东莱诸县,置营州刺史,早就不把朝庭所封的辽东太守放在眼里,这不仅是辽东人尽知,就是朝庭也是知道的,如何还能说他没有自立?如何能说他眼中还有朝庭?”
曹操嗯了一声,点了点头,曹植的脸色立刻一变,路粹却得到了鼓励,精神倍增。
“要说粮草数目,车骑将军七万人征西凉,用的粮草除少量是从河东郡输运的以外,大部分都是从南阳、南郡和汉中运送过去的,那里山路崎岖,运输的难度更大,都能运到,何以辽东不能?辽东虽远,可是有河海之利,事半功倍,比起运到西凉,可容易多了。”
路粹口若悬河,话里话外的拿曹冲征西凉和曹丕征辽东相比较,意指曹植心存偏颇,用心不正。曹植有些恼怒,却因为路粹所说的正是他心中所想,一时心虚,又担心曹操责怪,面红耳赤,不知所措。
“公子说到新政,河南尹刘大人的新政执行一年,诸郡丰收在即,据说今年的收成将比往年增长五成,以如此丰收之势,支付七万大军一年的粮秣,何难之有?更何况还有青徐兖豫冀幽六州的财赋可以襄助,别说是一年的粮秣,就是一下子提供两年的粮草,也不是不可能的。”
路粹掰着手指算了一笔帐,把大军所需的粮草怎么调配,从哪个州调配多少,都算得清清楚楚,曹操听了连连点头,赞道:“文蔚说得好,陈留多才俊,果然不虚此言。”
“丞相过奖了。”路粹心花怒放,连忙谦虚了几句。
曹操哈哈大笑了几声,抬起手拍拍肚皮,发出通通的声音:“子建,你真是腹中空空啊,这么明显的帐都不会算,看来你确实不太适合政务。”
曹植面色一灰,连忙低下头说道:“儿臣知错了,还请父亲责罚。”
曹操抬了抬头,曹植连忙上前一步,把他扶起来,曹操从躺椅上坐了起来,静静的坐了一下,又试探着站了起来,扶着腰走了两步,活动了一会儿,这才回过头对路粹说道:“文蔚,你说得很有理,辽东公孙康不臣之心久矣,如今天下平定,他也没有递表祝贺,恐怕他正忙着备战。依我之见,要打,就得快点打,大军去得越快,他的准备越不充分,子桓的胜算越大。”
“丞相高见。”路粹差点开心得飞起来,曹操这话的意思不仅是支持曹丕去打,而且是要全力以赴了。他不敢多话,生怕打断曹操的思绪,略有些紧张的听着曹操的下文。
“子桓所请的粮草、军械,全部如数调拔给他,那个……那个军械,还是以南阳工坊的质量最好,丞相府发急令,让南阳太守诸葛亮如数调拔,不得有误。另外,发令给仓舒,让他从军中调一些攻城方面的好手给子桓,象那个张……张什么来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