促的哈气声。
家里出大事了!
平安先睁开一只眼睛,然后是另一只,随后两只一起闭好。
不知道不知道,他什么都不知道!
……
林月白站在天井里,晨起还未梳妆,头发用一根发簪随意盘在脑后,姣好的面容写满了焦急。
“什么叫不见了?!”
“本是放在考篮里的,阿祥一早起来准备装车,点数一遍考具,笔墨纸砚还有一些吃食都在,唯独大爷的考牌不见了。”
丫鬟陌露的声音急的变了调,大爷科举可是顶天的大事,前院已经掘地三尺,考牌就像长出翅膀飞了似的。
没有考牌,就无法证明生员的身份,就好比后世高考前十分钟弄丢了准考证,只能眼睁睁的放弃这场考试。
家里算是翻了天。
平安窃喜又心虚,喜的是自己好计得逞,乡试三年一比,老爹错过这次科试,失去乡试的资格,就意味着要再等三年,三年以后的事谁又说得准,说不得从此失意蹉跎一蹶不振,继承万贯家业,做一个痛苦的有钱人呢?
心虚的是自己做了这么个“弥天大案”,万一被发现,下场一定会很惨。
于是他小半天都是狗狗祟祟的,假装自己没有被生出来过,大人们心思各异,情绪都不太好,也没人多关注他。
赵氏得知消息,气的将小两口叫到跟前儿数落,平安悄没声儿的缩在一旁的官帽椅上,啃一颗硕大的苹果。
苹果快赶上他脑袋大了,完美挡住他的视线,给他一种大隐于市的安全感。
赵氏气急之下,将几案拍的咚咚响:“考牌都能丢,你们怎么没把孩子弄丢?”
平安抬头:不是,啊?
陈老爷见儿子儿媳沉默不语,忙站出来和稀泥:“这事儿确实有些蹊跷,又不曾带出门,放在这家里怎么就丢了……”
赵氏这头急的像热锅上的蚂蚁,见陈琰沉默不语,浑然一副处变不惊的模样,气得她数落道:“活像个敲不响的木鱼,该把你放在大佛殿里才是。”
陈老爷没忍住,一脸认真地问:“敲不响还放在佛殿里作甚?”
赵氏气的抄起一个苹果朝他砸去,于是陈老爷坐在平安身边,一起啃苹果。
赵氏转向一众下人:“还不快去找。”
下人们领命退下,翻遍了整个宅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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