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厢冲突,但凡是个正常人,也该知道怎么选。陈琰是十里八乡有名的神童,中举及第那是板上钉钉的事,此时不结交更待何时?
至于北陈家的洗尘宴,闲来无事凑个热闹还行,与正事发生冲突还是算了。
明月楼是盛安城里最高档的酒楼之一,做生意很讲原则,向来不接急单,除非加钱。
陈老爷这种长了腿的钱袋子,随便一开口,明月楼上上下下从黎明忙到晌午,买空了早市最好的食材,熘汆烩炖,煎炒烹炸,转眼间出锅装盘,用底部带有小铜炉的大食盒温着,流水般的送到陈家巷。
起先见北陈二房家里张灯结彩,径直打算往里走。
打头一个伙计突然站住脚:“不对不对,不是这家,是过桥第一家。”
与此同时,宾客陆陆续续开始到场,陈老爷一身湖绸的褐色道袍闪亮登场,头戴乌纱东坡巾,三缕长须修理的整整齐齐。
平安因为跑得太慢被祖父抓了壮丁,跟着祖父当门童在大门口迎客,目光滴溜溜到处搜寻:“祖父,我爹娘好像不见了。”
“不重要,宾客到齐就行。”陈老爷红光满面,逢人就笑。
“可是现准备酒席也来不及吧。”平安又道。
陈老爷得意地往门口一指。
平安目瞪口呆地看着送菜的伙计鱼贯而入——他居然点外卖!
陈家门庭若市,什么远亲近邻、同行同窗,只要人在盛阳县,八竿子打不着的关系都被请来吃席,门房得了吩咐,非但不收礼金,连没有请帖蹭吃蹭喝的闲汉都往里放,陈老爷要的是人气,是排面,是北陈家那个死老三喷火的目光。
在巷南高朋满座的衬托之下,巷北显得格外冷清,二房家门口几乎是门可罗雀,零星几个族人站在门口顾盼徘徊。
也有那左右摇摆之人到此,发现人都去了南陈家,便假装自己只是路过,滑溜溜的过了桥。
有个北陈家的族人探头问了句:“什么时候开席啊?”
另一人拽着他的衣袖将他扯到一旁,真没眼力见儿,没看到宾客都被南陈家抢走了吗?
“自家人也得吃饭不是。”
“别说话。”
院子里空摆了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