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他说:“放心,有爹在,咱家不会垮掉。”
平安:……
陈琰松开脚,陶轮停下来,支使平安:“将台面上的碟子拿来。”
平安搁下冰盏,踮着脚去拿颜料碟子。
“你来画坯。”陈琰道。
平安接过画笔,昂着头问:“画什么?”
陈琰一边为他挽好衣袖,一边说:“想画什么就画什么。”
平安托着脑袋想了想,特别认真的在瓶身上画了三个火柴人,看了看,又在旁边添了一条火柴狗。
他指着瓶身解释道:“爹、娘、我和阿吉。”
陈琰得意的看向陈敬时:“小叔,你看这构图,我儿在书画一道还是很有天赋的。”
“……”
陈敬时沉默良久:“你是认真的吗?”
陈琰显然是认真的,将土坯小心摆好,又换一种透气吸水的泥土,捏出一只蟋蟀罐子,是南方常见的竹节器型,罐盖上雕刻青花瓜果花纹,中间留出安装铜环的小孔,单看陶坯都很精致。
他十足认真的为老爹谋划前程:“爹,您也可以改行当一个作家,或者画家。”
陈敬时被逗得咯咯直笑。
平安继续追问:“我听说当官俸禄是很低的,咱家又不缺银子,为什么要考科举呀?”
陈敬时抱壁靠在一旁,望着房檐:“是啊,为什么呢?”
陈琰笑道:“你才嫌咱们家的孩子不好好读书,这会儿又不想让爹科举。你自己听听是不是自相矛盾。”
“不矛盾。”平安道:“我娘说了,读书是为了明事理做好人,科举是为了当官。”
陈敬时朗声大笑:“阿琰,你儿子挺难糊弄啊。”
陈琰也跟着笑,对上平安的目光:“这世上有许多事,不单单是用钱可以解决的,你长大些就懂了。”
“还能有什么事,”平安咕哝着,“我懂。”
无非是提升社会地位,改变家族命运,追求功名利禄,最后成为一个大,奸,臣!
陈琰哪里知道他懂了些什么,只是催促他:“快帮忙,把这里打扫干净,不要给小叔公添麻烦。”
平安“哦”了一声,跟着老爹忙活起来。
……
天色擦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