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看起来懵懵的。
“安哥儿怎么了?”赵氏兴奋的拉着平安,这孩子看起来快哭了。
平安含含糊糊地说:“离离原上谱,一谱接一谱。”
陈老爷侧耳听着,翻译道:“哦,他说十年寒窗苦,一苦接一苦。”
赵氏抹着眼角的泪:“安哥儿懂事,心疼爹爹呢,你爹爹苦尽甘来了。”
平安自暴自弃地点头,好好好,老爹是苦尽甘来了,全家人的苦难也不远了。
这时只见县衙的罗师爷,拿着知县的拜帖,拨开人群跻身进来:“县尊亲自来向解元公贺喜!”
只听巷口处鸣锣开道,仪仗跟从,孙知县的绿呢坐官轿挤进了热闹的小巷,一身青色的圆领官服,满面春风,和蔼无比。
陈老爷立刻去门外见礼,片刻,陈琰也赶到大门口。
孙知县忙扶住了陈老爷,热络地攀着他的手臂:“适才看题名录,取中彦章的房师赵学士,正是当年在院试时取中本官的主考,此后彦章该叫我一声师兄,我该称您老一声世叔。”
以陈老爷的头脑,一时之间换算不出如此复杂的人际关系,只是一味笑着点头,不过他也知道,县老爷称他“世叔”是礼贤下士的态度,他可不敢真的托大叫人家“贤侄”。
平安没往前凑,他这么小的孩子,即便家里来了重要客人,也不会要求他必须出面见礼,只在人群中看着一县之尊与他爹称兄道弟。
这孙知县人看上去不太聪明,倒是很有眼光,只是不知后来清算奸臣党羽时,有没有被一起算进去。
自己也觉得自己很有眼光的孙知县无意间与平安视线相撞,不知为什么,竟从一个四五岁孩子的眼睛里看到了同情……
一瞬之后,孙知县便被热情的陈老爷请进堂屋上座,轩敞的前院也开始上菜。
对儿子很有信心的陈老爷早有准备,盛阳县最好的三家酒楼联合承包了陈家的宴席,仍不在家里开伙,酒水菜肴流水般的送进来,陈家有陈琰这样的儿子,还有陈老爷这样的爹,免不了常要大宴宾朋,只是这一次规模空前,接连三天的流水席,鞭炮买了上百挂,计划招待至少千余人。
平安最头疼这种场合了,被拉着到处喊人便也罢了,总有些长得差不多的亲戚拉着他,玩“猜猜我是谁”的游戏,再见到爹娘时,忍不住抱怨。
“你穿开裆裤的时候我还抱过你呢!”平安摇头晃脑,将亲戚们的神态模仿的活灵活现。
爹娘被他逗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