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十四五岁的少年人,学识受到限制,笔下尽是匠气,长此以往,定是一场“小时了了,大未必佳”的悲剧。
出于一片惜才之心,沈廷鹤决定将陈琰收入门墙。
陈琰拜师之后,沈廷鹤并不急于让他参加院试,而是压了他三年。这三年里,沈廷鹤带着他便读诸子百家、经史子集、律法国策乃至各类官府文移,带他参与府衙庶务,誊写文卷,带他外出办差,开拓眼界,自那之后,他的文章不再浮于表面,而变得更加稳重朴实、立意独到、书理缜密。
十八岁参加院试,果然一举夺得案首。
此后沈廷鹤又压了他几年,让他继续潜下心,专攻历科考试的程文范墨,以提升应试水平。
结果显而易见,乡试也一举夺魁。
对陈琰来说,恩师是命中的贵人,否则他在院试之后,多半会再无寸进,终其一生都只是个白衣秀才。
平安才四岁,尚未开蒙,已经认得许多字,还时常冒出惊人之语,一旦被打上“神童”的烙印,只怕又要走上自己的老路。
还是那句话,启蒙重在“启”,蒙养重在“养”,揠苗助长的庄稼全无灵气,只等枯死。
更何况,是不是神童有什么关系?他希望平安慢慢的长大,哪怕做一个无所作为的人,也好过做一匹望鞭影而行的马,每日发足奔跑,却压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跑。
“爹,娘!”平安从远处跑来,将两片大而完整的银杏叶送给他们。
“真好看。”林月白。
“娘,你看它像什么?”平安问。
林月白道:“像一把小扇子,黄色的蝴蝶,金鱼的尾巴,仙子的衣衫。”
小娃娃笑声动听,在天井上方回荡。
林月白对陈琰道:“只待有一天,你致仕了,我们就买个小院子,桑葚紫了,就打桑葚,石榴红了,就摘石榴,银杏叶落满院子,就沏一壶茶,说说闲话。”
“我呢我呢?”平安跳过来问。
“你?你成婚生子,生一个小平安,每天忙着跟他斗法。”林月白道。
陈琰都忍不住笑了,想想就觉得很解气啊。
“娘!”平安气成了一只河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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