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夫君此生只我一妻,时日久了,他会好的。”
见父亲欲言又止,辛宜继续道:“夫君少时曾发过誓,此时只娶一妻,再不纳旁的女子。”
“夫妻相对,总要相处,夫君也不会冷落我一辈子的。”
“如今,夫君已然比最初时候好多了,应是他放下了心结,也正在慢慢接纳玉绾。”
听女儿这般说,辛违忽地感觉愈发不是滋味。一开始,他本以为女儿被季桓蛊惑,所以才会那般看着季桓。
如今看来,确实印证了他的猜想,女儿被季桓蛊惑得不轻。可留在季府的探子并未传来什么有用的消息。
事实虽是如此,可这话却不能原封不动转达给主公。当初他虽同意让玉绾嫁到清河,却不同意让玉绾参与这些事,什么都不知道,留在季桓身边才是最安全的。
“玉绾,听为父一句劝,季桓绝不是那等心慈手软之人,即使是枕边人,防人之心也不可无。”辛违眼角的皱纹愈发明显,神色认真地看向女儿。
“父亲多虑了。”辛宜笑着摇了摇头,若非心慈手软之人,那么数年前,季桓也不会救下她。
辛违无奈地摇了摇头,起身背对着辛宜,在紫藤花下径自徘徊:
“玉绾,你要记住。至高至明日月,至亲至疏夫妻。”
辛宜有些不解,随口一问:“那您和阿母,也是至亲至疏吗?”
辛违忽地顿住脚步,深邃的眼眸愈发清明,只是他并未回答女儿的话,只是笑着摇了摇头,逐渐远去。
辛宜是被素问搀扶着上了马车的时候。到了车上,发现季桓早已在马车中等候着她。
“夫人来了邺城,倒是比以往开朗了许多。”
“看来,我该早些带你来邺城。”
方才父亲走后,她才姗姗来迟去跟那些女眷赏花,中途打叶子牌太过开心,喝了几杯果酒。不曾想,竟这般上头。
昏暗的烛火下,辛宜脸庞微醺,头脑有些不甚清明。恍惚中她并未看见季桓此刻阴沉的面色。
“夫君~”辛宜忽地依靠在季桓身旁,迷迷糊糊地嘟囔了几个字:
“夫君可记得,十年前——”
季桓忽地警觉起来,认真得打量着辛宜,疑惑道:“十年前如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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