们不是校友吗,他是不是有什么背景啊,哎他结婚了吗,上次来那个小孩是他什么人啊?
老陈可不想透露钟虞私事,他跟郝家明开了一天会,说话都带粤语腔,一律“我母鸡啦,雷唔要问我啦”。
廖志晖气得甩手走了。
老陈伸了个懒腰,颈椎咯吱咯吱地抗议,正要走,恰好见钟虞摘掉耳机,猜他应该是开完会,于是走到门口在玻璃上敲了敲,等钟虞抬头看他,他才推开门,站在门口问:“完事了?送你一程?”
钟虞看着老陈,他知道老陈是真心想送他,不是客套,但他也知道老陈每天回去得晚,能陪伴女儿的时间很少。
于是他坐在椅子上笑了笑,回老陈:“你先走吧,我还有点事要收尾。”
“行吧,那我先走了。”老陈不忘叮嘱,“晚上天冷,早点回去睡觉,别太拼了。”
办公室里安静下来,钟虞缓缓向后靠在椅子上,脊背弯出漂亮的弧度。他看着屏幕里的头像一个个下线,最后才点击退出,慢慢把屏幕合上。
他习惯最后一个离开,以防有人会有问题要问。
外头的大办公区还亮着几盏灯,大概是有助理在加班,而身后窗外,城市灯火一片片亮起,赋予夜晚独特的温度。
放空了片刻,钟虞直起身,拿起桌上的削笔刀,又拿起一支刚才开会时不小心写断的铅笔。
削笔刀就是小时候用的最简易的那种,把笔头伸进去轻轻转动,木屑一层层刨下来,沙沙声听着很解压,当时老陈的助理问他需要什么文具,除了纸笔,他就要了这个。
他喜欢这种机械不费脑子的事,在这短暂的一分钟里,他可以什么也不想,完全放空。
笔削好,钟虞把铅笔举到面前吹了吹,又凑近鼻底闻了闻,能闻到木头的清香。
等他满意地把笔插进笔筒,准备收拾下班的时候,抬头就见老陈去而复返,杵在他办公室门口,表情欲言又止。
钟虞问怎么了。
“那个……楼下有人等你。”
“谁?”
老陈神色复杂:“你最好自己下去看看。”
钟虞不喜欢面对未知,老陈越是这么说,他越是坐在椅子上没有动:“到底怎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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