尾酒,在风中流淌。中央餐桌的意大利主厨在孜孜不倦的表演着厨艺,几缕清新的香气随着海风蔓延。在夕阳之下,东官湾的海波几乎如同静止,倒映着丝丝缕缕春末的霞光。
“林总裁一个人躲在这里,是有什么心事吗?”
耳畔传来了乔效云的声音,她立即收敛情绪,抬手捋了下被风吹乱的发丝,挂在耳后,一脸轻松的回过头来,神色淡然的说道:“只是很久没有参与过全都是些青年俊彦的宴会,所以觉得自己有点格格不入。”
身材高大,相貌俊朗的乔效云属于广南金融圈国子辈中少有的少壮派,府旦大学金融系毕业,芝加哥大学金融系博士,今年才三十七岁,正是年富力强的年纪。零八年经济危机的时候,因为大胆出格的动作力挺外贸,大量为企业输血,而获得了赏识,从夏国银行香山分行的副行长,经历了一波跨越式的成长。不仅此时权势正隆,未来也相当可期。
而且乔效云长得还很不错,浓眉大眼,样貌周正,笑起来亲和力十足,有种古代儒生的气质。在国字背景中,这样能力与外表兼具的标志性人物更是殊为难得,说是人中龙凤一点也不为过。
端着酒杯的乔效云瞥见林若卿不经意的动作,蓦然的有种心旌摇荡之感。
见乔效云盯着自己浑然忘我,林若卿心中不悦,蹙着眉头,扬了一下手,亮出了自己的结婚戒指,直接了当的提醒道:“乔行长?你走神了。”
乔效云回过神来,对林若卿冷淡的语调,全然不以为意,凝视着她柔夷纤长,皓腕如雪,忽略了她无名指上金色的戒指,微笑着说道:“林总裁并非与年轻人格格不入,而是与这样纸醉金迷的氛围格格不入。我在您身上看到了一种游离感,那种感觉就像是.....”他举起了酒杯,稍稍饮了一口,才低声吟诵,“春水碧于天,画船听雨眠。垆边人似月,皓腕凝霜雪。月亮虽然还没有升起,但它出来不出来,都已经无关紧要了。”
虽然乔效云的夸赞真诚雅致,但并不能使心情不佳的林若卿得到愉悦,因为从小到大,关于她美貌的夸奖她早就听腻了,处在完全免疫的状态,她淡淡的说道:“人老珠黄的女人罢了,乔行长谬赞了。”
一旁早就想要搭话,却苦无机会的安众集团的执行董事、首席执行官范海钧,见缝插针的玩笑道:“林总说自己人老珠黄,那让其他女人情何以堪啊?我觉得林总还是不要制造容貌焦虑了,得给广大姐妹们一条活路。”
范海钧作为安众财团的核心之一,也是华国商界响当当的人物,只不过就背景和能力来说,范海钧比乔效云稍差。长相更是差了一大截,范海钧略微有些秃顶,一双金鱼眼藏在金丝眼镜后面,看上去有些像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的中年油腻男。
林若卿看向了范海钧,不咸不淡的说道:“范总,您都不焦虑,我想广大姐妹也没有什么好焦虑的,更何况对于我这个十五岁孩子的母亲而言,能力比容貌重要的多。”顿了一下,她又说,“哦~对了,希望您撰写研究报告的时候,也能让其他专家情何以堪。”
面对林若卿的讽刺,范海钧脸色微红,却丝毫没有生气,反而舔狗似的说道:“没想到林总裁也会看我的年度报告,真是荣幸,希望有机会能和您认真深入的探讨一下经济形势。”
乔效云表面像是对范海钧的打岔不以为意,笑了笑说道:“刚好我也看过范总的分析报告,有两点在下不敢苟同,美联储的弹药库并不像您认为那么充足,在与我国的交锋中他们的金融优势没有你所描叙的那么大......”
林若卿本就是宴会中无人可以忽视的焦点,两个晚宴中的关键人物围绕着林若卿侃侃而谈,自然吸引了更多人聚拢过来,也吸引了些嫉妒和憎恶的视线。
在场的女性其实不在少数,但女性企业家并没有几个,像林若卿这样当真属于国色天香的上市公司女总裁,那就只能说是绝无仅有了。
可以说够的上资格嫉妒和憎恶她的人,在华国范围内都屈指可数。但眼下,在游艇之上,就有一个,勉强够得上资>> --